阿映捂着脑袋,黑葡萄的大眼睛里泪花直打转,了了梳头太疼啦!
了了低头打量阿映,她不如师姐手巧,不会梳好看的小孩儿发髻,要是宿锦真的会……
扣住宿锦双手的冰链随即消失,了了并没把他从笼子里放出来,只是给他双手自由,然后把阿映连带小板凳拎到笼子前面,再将梳子交给宿锦。
宿锦有心在她面前表现,以期降低了了戒心,自己好随机逃走,很快便给阿映梳了可爱的包包头,而后乖巧地松开双手坐回笼子里,对了了说:“我不会闹,你别再把我关起来,好吗?”
单轮容貌,他是不输给太离仙君的美男子,且两人从长相到气质都截然不同,宿锦这双细长桃花眼专心凝视一个人时,通常会给对方一种错觉——他一定是真心爱我,我在他心中,与其他女人不一样。
而当邪气傲慢的魔王忽然放下身段温柔耳语,更是叫人心跳加速,他实在是太会骗人,毕竟他向来喜欢玩弄他人感情,越真诚的心,破碎的声音才越动听。
阿映圆嘟嘟的脸蛋配上包包头格外可爱,这都是宿锦的功劳,他满心以为自己如此真心,甚至带了乞求意味,不该有女人能拒绝,但随着手臂重新环绕的冰链却告诉他,了了不吃这一套。
她还是那句话:“你关在笼子里的样子最顺眼。”
所以只要他活着,就不要想从笼子出去。
宿锦没有生气,他早已做好与了了长期对抗的准备,她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年轻姑娘,不曾沾染情爱,眼下能将他拒绝,可随着时间增长,他不信她不动心,于是温顺笑道:“既然你想要我留在笼子里,好,那我就在这里,哪儿都不去。”
了了根本没听他说话,手在阿映的包包头上轻轻拂过,漂亮的冰花顿时凝结其上。同为冰雪之身的阿映不惧寒冷,冰花晶莹剔透,她喜欢的不行,笑容天真无邪。
宿锦并不知道阿映就是自己从太离手中抢来的泥俑,眼下最重要的已不是继续和太离别苗头,而是如何从了了手中逃脱,当初自己若是再谨慎些,也不至于受这样的罪。
他被了了关起来已有数日,平时了了一不在,宿锦便想方设法挣脱束缚,然而无论他怎样挣扎都是徒劳。他想过哄骗那名叫阿映的小女孩放自己出去,可小丫头看着笨呼呼,实则死脑筋,了了说不行就是不行,怎么哄都没用。
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最开始宿锦以为她是太离收的小女徒,是太离为凡人妻子准备的容器,并未将其放在眼中,如今宿锦却拿不准了,甚至猜测她该不会是位夺舍的仙家?
越想越有可能,甚至止不住要往深了想——自己被囚,也许并非表面这样简单
凭借优秀的脑补能力,宿锦成功将自己吓个够呛,当再次见到了了时,他甚至毕恭毕敬唤她“前辈”。
了了只以为这人又在动什么歪脑筋,压根没往心上去,殊不知她愈是这样冷淡,宿锦愈是感觉她深不可测。
在了了和阿映平静度日时,凌波已为夏月操碎了心,看夏月的态度,她知道对方依旧放不下匡明,可谓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若是将夏月留下,保不齐哪一天她又要去寻匡明,因此凌波决计下一剂狠药,彻底打醒夏月。
她的计划很简单,就是等夏月身体稍好一些,便放夏月离开,甚至连小女婴都没留下。夏月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凌波会强硬地将孩子自自己身边抢走,如今除了女儿她一无所有,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度日,再把女儿抚养长大。
对于凌波这段时间的帮助,夏月感激涕零,临别时再三向凌波道谢,望着夏月抱着孩子远去的背影,被师姐牵着手的真仪仰起脑袋:“这样真的可以吗?”
凌波说:“我已经大师兄去跟着了,夏月不会有事。”
“那……万一匡明没有动杀心呢?”
真仪问的一针见血,凌波叹气道:“他会去的,他不将夏月母女俩灭口,了了就会杀他。”
真仪头顶瞬间冒出一排问号,这跟了了又有什么关系?
太离仙君一夜苍老之事,迅速传遍无上宗,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可据小道消息,正是了了所为,反正无论是不是,了了现如今在无上宗所有人心里都是个不能招惹的煞星,她说要杀你,那就是要杀你,绝不是在开玩笑。
凌波摸清楚了匡明的生活作息,假装与人闲聊,“无意中”向匡明透露了了仙君对他起了杀心一事,原因正是夏月母女。匡明早被了了吓得够呛,生怕夏月哪一天反悔再来山门寻他,因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夏月杀了一了百了!
“……师姐,一夜夫妻百夜恩,难道他当真狠得下心肠?夏月从来没有对不住他,明明是他辜负夏月在先。”
凌波想起两位师兄的话,告诉真仪:“在修仙界,凡人的命最不值钱,也无人会在意。如夏月,连她生身父亲都不关怀她,那么还有谁会管她的死活?死了一个夏月,大抵不如一场暴雨来得令人在意。”
在修仙界,这很常见,但凌波接受不了。
“所以你要好好修炼,不能偷懒,这样以后才不会被人欺负。”
真仪乖巧点头:“师姐,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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