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些大杀器成为教师,能放心的将学生交给他们吗?
系统敏锐地意识到对方的动摇,立刻鼓励:“你已经非常厉害了,居然成功拉拢到了这三位成为教师,肯定能成为一个好校长的。”
系统循循善诱:“带出去一届学生只需要一年时间,说简单点你只是非遗兴趣课的校长,创业一年成就万亿家产,这笔买卖你不会算不清吧?”
戚韫笛低着头,掩盖住眼里的顾虑与戒备,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又坐在床上停顿了片刻,才爬起身穿着毛茸茸的拖鞋下了床。
拉开窗帘的瞬间阳光陡然洒落。即使戚韫笛的脸色惨白,她的唇依然如最娇嫩的花朵般胭红,略长了些的头发已经及肩,因为是仓促下剪成,便带着一分不规则的凌乱美感。
戚韫笛被阳光刺的眯了眯眼,抬起的手臂苍白又细腻,浅浮着一层青透的血管。
她定定看了自己的手腕片刻,转身向前走了几步推开房间的门,映入眼帘的是延绵起伏的低矮山脉,满目的绿意山丘流淌到平原,蜿蜒的河流横穿而过,几座错落有致的小木屋就在河边沉睡林间。
琉毓之森。
戚韫笛忽然反应过来,在昏睡过去之前,谢流光已经同意让自己住进来。
耳畔是潺潺的流水声和婉转悠扬的鸟鸣声,美景当前,戚韫笛浑身的骨头都散发着懒散的味道,于是就在河边坐了下来。
微风拂动,戚韫笛晒着太阳,心自然的平静下来。
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下一瞬,一道突兀的声音打乱了寂静。
“戚韫笛?你醒了?”
戚韫笛循声望去,是时戎。
时戎的衣橱真的琳琅满目,自唐朝以来各式各样的衣裳都有。他今日没有穿文武袖,也没有穿戚韫笛给他买的那件连帽卫衣,而是着件袖口紧束的黑色劲装,绣着银纹的玄色飘带顺着袖口和玉腰带滑落出来,叮叮当当地绑着许多银铃,行动之间很是好听。
与之相应衬的是他将一半头发梳上去,另一半披落下来,乌黑柔顺的云鬓及腰,发辫间也绑着许多铃铛,右耳坠着银色针尖样耳饰,显得少年意气英姿勃发。
他的唇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伸着长腿也坐过来。
青年如此明媚清朗,可就在他靠近的瞬间,戚韫笛脑中一闪而过的是雄狮将学生踩在脚下的场景,恐惧感如同潮水霎那间将她迅速淹没。
察觉到她的紧张,时戎愣愣地回头,却看见戚韫笛不动声色的往更远的方向挪了挪。
时戎手指紧紧攥着一株无辜的草皮,神色里满是别扭。
“戚韫笛?”
见戚韫笛不答,时戎又呼唤了声,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片刻后他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暴躁起来,时戎发泄般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石子顺着下坡的方向顺势滑落进了河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时戎重重呼吸了几声,直到气息平缓才压着低低的嗓音:“对不起。”
系统大惊:“他说什么?”
戚韫笛抿着唇抱着膝盖看向平静的河水,听到耳侧时戎继续说:“我听重夷说你生病了,那天吓到你了,对不起。”
戚韫笛依然沉默,系统在她脑子里聒噪的像只清晨四五必须要打鸣的公鸡:“不是,桀骜不驯、不可一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过软话的那个醒狮时戎向你道歉了?”
听到这句话,戚韫笛蹙着眉在脑中反唇相讥:“给别人带来麻烦就应该道歉。”
“可他是时戎?”自认对他还算了解的系统发声:“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别人这样。”
“他不会喜欢你吧?”系统尖叫着猜测。
戚韫笛生理性的不适起来。
“在你的观念里,人与人的关系只能是爱情。”戚韫笛说着,“还有,‘从来没见过他对别人这样’这句话也很恶心,按你的说法,他之前也就没见过几个人,你的假设很可笑。”
戚韫笛摇头:“他比我年长几百岁,懂礼仪廉耻会道歉,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更何况到他这个年龄,如果还这么容易就动心恋爱一条龙,那还真是够好骗的。”
系统张张口,语气也犹疑起来:“好吧,也许是我想错了。不过他只是这一辈的继承人,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中,按人类的算法,年龄的话还不一定有你大。”
戚韫笛被系统的话哽住,转头看了一眼时戎。
时戎并不知道戚韫笛在想些什么,只看到她在不断摇头,察觉到自己定然又做了让她不喜的事情,良久时戎才低着头说:“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戚韫笛叹了口气,终于道:“没什么需要你做的。”
似乎是因为并不习惯对人道歉,时戎说话有些磕磕绊绊:“我最近有看电视,那天的事情并没有被大面积传播。”
“如果被传播了,那你应该现在已经在被人解剖研究或者上了走进科学。”戚韫笛调笑:“下次,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你们会有这种超能力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这样我也好紧急避险。”
说到最后,她的眼神中满是认真。
时戎的瞳孔不安的转动了下,敏锐的感受到了对方语气中尚有缓和的余地,于是立刻回答:“好。”
戚韫笛回以一个温吞的笑容。
以为自己完全被谅解,又察觉到了戚韫笛是因为关心自己才有些脾气,时戎的心宛如麦芽和酒花交织后膨胀起来,溢出了些欣喜的滋味。他侧过头看了眼戚韫笛,对方的发梢偶尔被吹拂着和银铃缠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