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珖眼眸微微一闪,略显苍白的脸色不着痕迹亮了些许,他笑容不变:“能吃得惯就好。”
“当然能吃得惯了,她说很好吃。”璩多雨不假思索,想到璩知花的叮嘱,他把背包提到怀里,“对了,我这次来看你,也带着她的心意。”
他从包里拿出一张纸。
跟他贴得紧紧的寸头凑上去,看了一眼,讶然:“哎呀雨哥,你家猫还会画画?”
璩多雨:“……不会说话就闭嘴。”
他把画纸递向叶珖。
没有再多解释什么,他知道叶珖应该能懂。
毕竟这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
叶珖双手接过那副小画,笑意微微敛起,认真地欣赏起来。
没想到璩知花的画还有这么被人认真观察的一天,璩多雨莫名不自在起来,他摸摸鼻子:“嗯……不是很适合探病,有点不合时宜,画得也不是很好,学长担待担待。”
叶珖没有说话,他把画放到掌心,用指腹轻轻蹭过画上已经干涸的颜料,似乎能够从笔触中想象到她挥笔时的样子。
良久,他收起赞叹和欣喜,眼底的笑容晕上些真实的温度。
“画得很好,风格独特,笔触细腻,值得收藏的作品,我很喜欢。”
这是在夸赞璩知花,虽然大概是场面话——璩多雨嘴角还是悄悄翘了起来。
他拉上包,矜持一点下巴。
“学长不嫌弃就行。”
叶珖摇头,揭过这茬,顿了顿后,随意地开口:“她怎么样?”
问句听在璩多雨耳朵里,自动翻译:她最近状态怎么样,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奇怪。
“就还那样吧,不过最近几天好像不怎么画画了……喏,这几天唯一的一幅,让我拿来看你了。”
当着同学的面,他也不好多说,只能含糊地应,顺便替璩知花刷刷好感——毕竟她曾经不正眼瞧对方,他心里总怕人家以奇怪的眼镜看轻她。
却不曾想,听完回答,叶珖却像是突然怔住般,双瞳微凝,半晌无声。半垂的眼帘下,掩着细碎斑驳的光。
他搁在摊开书页上的手指蜷了蜷,骨节分明的指在掌心留下暗痕。
似乎有某个瞬间,他连呼吸都是轻的。
璩多雨疑惑:“学长?”
叶珖回神,重新挂起笑容:“没事,就是想到了假期作业。”
璩多雨露出同情的唏嘘:“作业确实好折磨,还有一个月,我也得赶工了。”
人看过了,话也过了这么几轮,他重新整好背包,站起身来。
几位同学见状,纷纷起身告辞。
七嘴八舌的道别后,几个添头同学先行离开。作为本次探病一行主要人物的璩多雨,则缀在最后。
告辞的话即将出口时,叶珖先他一步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