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泉里冒着水汽,与旁侧的假山相呼应,烟雾缭绕,犹如仙境。
“更衣。”傅长暄垂敛眼睫,淡淡地说。
近日许是有宋韫协助,情蛊得到缓解,常年瘫痪的双腿近日竟有所知觉。
丫鬟福身,刚想上前,谁料被制止————
“等会儿。”
闻声,傅长暄抬头望去,宋韫缓慢踱步而来。
对方对丫鬟说,“你下去罢,这里我来伺候。”
丫鬟抬头望向傅长暄,见对方默许,便低头离开。
“你来做什么?”傅长暄闭上眼睛。
宋韫单膝跪在跟前,动作娴熟地解开衣袍,仿佛做过上百次,任劳任怨地将人抱起来又放下。又担心傅长暄受凉,将脱下来的长袍披在对方的身上。
“来给王爷汇报点消息。”
傅长暄此刻只剩下亵衣,眼睫轻颤,睁开眼皮,“什么消息?”
“关于赵祈川的事情,”宋韫边说边把手指探入亵衣,指尖轻挑,将衣带解开,顺势往上,指腹落在滑腻白皙的肩膀。停顿片刻,撩起眼皮,又言,“我派去的探子打听到对方身份,并非普通的游侠那么简单。”
傅长暄并未制止宋韫的动作,也没接话,平静地说,“继续。”
不知是在让对方继续说,还是继续脱。
宋韫解读为两者皆需要,四指搭在温热的手臂,拇指上挑往下,将亵衣轻松地剥落。偏瘦又结实的胸膛映入眼帘,他喉结下意识的滚动。
眼眸里的晦涩格外难懂。
须臾,挪开视线,继续方才的话,“赵祈川与十五年前萧家的灭门惨案有关,如果没有调查错的话,对方应该是当年萧家之子,本名萧祈川。”
“不,”傅长暄睁开眼睛,“他叫做傅祈川。”
没人比他更清楚,当年的萧家为何灭门。
正所谓,貍猫换太子。
虽说他并非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甚至赵祈川能够存活也不过是因为他欠对方母亲的人情,但如今对方的出现威胁到他,那只能够铲除。
关于皇室秘史,宋韫没过多追问答案,复言,“王爷的意思是?”
傅长暄不欲多谈论,扯开话题,“水要凉了。”
“抱本王下去。”
宋韫抬手将傅长暄身上的亵衣褪去,抱着人将往池里放。
将人放好,才说,“以后要泡药浴就喊我,我力气大些,丫鬟没办法抱你。”
傅长暄底下穿着一条亵裤,倒不至于走光,泡在泛着浅绿色的池里,毛孔微微张开,将药全盘吸收进入体内。
他没拒绝,也没答应。
闭着眼睛认真泡着药浴。
好半天没动静,傅长暄以为宋韫离开,谁知睁开眼睛,就与对方对上视线。
宋韫尽管是一介武将,五官却生得极其俊美,眉目俊朗,眼角处有淡淡的疤痕,平添几分野性的美感。
傅长暄想到前些日子皇帝要给宋韫赐婚,对方并未当着朝臣的面委婉拒绝,甚至在那天过后一连好几日都没见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