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文瑾呼吸重了重,她在反思,为什么季皆宜只找司忱一起做坏事,不找她一起呢?
对于小事总是很快答应,不深思熟虑的季皆宜略有些心虚:“至少大事上,我从来说话算数。”
这确实,迟文瑾眉眼弯弯,一双笑眼直勾勾看着季皆宜。
她喜欢看这样的季皆宜,像虚张声势找补的小动物。看见这样的她,迟文瑾会觉得这个世界活泼动人,好像值得活下去。
长睫眨了眨,投下一小团扇形阴影,遮掩住眸底沉沉的担忧。
有一件事,迟文瑾一直清楚地知道,她相信,迟渊也知道。
那就是,她有软肋,但是迟渊没有。
迟文瑾在心底叹口气,又扬起笑看季皆宜,不管怎样,这一次,她们并肩而立,这就够了。
嘴唇翕动,迟文瑾想出声哄哄季皆宜,她今天,真的很想把微信加回来。
哪有人会没有女朋友的微信?
门外突然响起赵春雨的惊呼:“迟渊?”
“迟渊?”赵春雨的声音里满是毫不遮掩的厌恶和不可置信。
她想过迟渊会来,但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赵春雨思忖,看来,迟渊对迟文瑾的控制欲远比她想象的更多。
心里闪过许多念头,面色却还保持着平静,赵春雨很快敛了厌恶,平静颔首:“您怎么来了?”
“文瑾中刀住院,我这个做爸爸的,难道不能来吗?”迟渊浅浅一笑,并不把赵春雨那点厌恶放在眼里,姿态依然儒雅从容,仿佛真是个关心女儿的好爸爸似的。
赵春雨心底嗤笑,一双眼睛睨着迟渊,透着浓浓的嘲讽。
她什么也没说,反倒让迟渊冒出些愠怒。
这种怒火放在迟渊身上,是极不正常的,他对情绪的掌控力向来很高,可怕到,就算别人往他脸上吐口唾沫,他抹把脸,依然能和那个人谈笑风生。
赵春雨的态度只是导火索,真正让这大火燃起来的柴,是迟文瑾对他的逆反。
但,哪怕只是迁怒,这种上头的情绪也打破了他理智的表象,露出藏在面具之下的獠牙。
从鼻腔里钻出声笑,迟渊冷冷看向赵春雨:“几年不见,你们家的教养这么差了吗,连声姑父也不知道叫了?”
他做惯了上位者,傲慢的姿态展露无遗,悠悠然慢步向病房去:“别人的家务事,就算你父亲来,也没资格插手,何况是你一个小辈?”
赵春雨被他轻瞥的一眼惊到,浑身发凉,垂在身侧的手指掐了掐大腿侧的肉,还是上前两步,堵在病房门口。
“医生说,文瑾需要静养。”
“哪种静养,连家属都不能看望,偏偏留一个害她中刀的人在里面?”
赵春雨一时无言,只沉默地守着门,寸步不让。
迟渊:“看在你姑姑的面子上,有些事我不和你计较,但以后,不要再来找文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