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好的。
虽然前面不像是什么好话,后面的赞许可是货真价实的。
“而且你们千万别以为张兄就只会横冲直撞,他这儿——”杜晚枫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法子多着呢。”
“那公子是很看好张大人了?”
“不好说,毕竟他这次的对手是薛景韫。上次在清泉馆,我与他接触过,但也不算是正式的交手。他什么路数,我现在还不好下定断,就辛苦我们张兄,让他帮我多探探这位的底。”
“噢~~~”原来公子还存着这样的心思呢。
“噢什么噢,反正也只是顺便而已。张兄要是搞不定,我自然是要助他一臂之力的。”
“可就算给薛景韫定了罪,我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吧?顶多是把他逐出大闽朝,这不正好遂了他的意吗?”
薛景韫去见张慎来,要拿回弦南皇后的东西,这是一个信号。
意味着他可能很快就会离开敬天府。
杜晚枫一副你还太嫩了的表情。
“有周施为跟着呢,不会让他这么简单如愿的。”
兰鱼更不解了,“那还能怎么做?”
“如果是我,我就把这件案子拖着。”
“拖着?”
“不错,将薛景韫列为怀疑对象,但一时半会儿又不能断定他就是凶手,要仔细探查。”
“那要是薛景韫直接承认了怎么办?”
“他承认,那我们也不信,坚持认为他有事情隐瞒。”
“啊?”
兰鱼听糊涂了。
“譬如张慎来给他的那份藏宝图,他是不会、也不愿交出来的。可要调查那个女人的死因,又绕不开‘她是谁?’‘为何来见薛景韫?’‘又因何被杀?’这几个问题。薛景韫如果想要尽早脱身,那就得把这几个问题交代清楚了。”
“纵然上面的人不是很在乎一个张府下人的死,但他们却不会允许别人自大闽境内带走一份宝藏。尤其这个人,还对大闽意图不轨。”
兰鱼明白了。
但心里多少有点怅然。
归根到底,真正能迫使朝廷出面对薛景韫动手的,不是一个张府下人的死,而是一份宝藏,且这份宝藏还关系着国家的利益跟安危。
也很正常。
兰鱼又想。
一个下人,有多少人会去在意他们的死活?
只因为公子对他们这些人很厚待,就以为外面的世界都是这样。
那才是天真!
像是知道兰鱼在想什么,杜晚枫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要气馁,大闽朝虽然还没有完全变成你我理想的模样,但她确实是在一点点变好,不是吗?”
“嗯!”兰鱼想了想,这些年大闽百姓的生计,比起十多年前饿殍遍地的情景,也不知道要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