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没将此话继续下去,再谈下去牧川不会怎么样,自己的脑袋可就凉了啊。
同?时,楚怀秀的系统在她脑子里疯狂明示:“任务来咯,认闻人驰作师父!”
“谁是闻人驰?”楚怀秀呆呆的问?道。
“你的牧川叔叔,闻人驰是他?的本?名,牧川是他?的字。”系统回道,紧接着又强调道,“这事儿你得听我的,认他?当师父准没错。”
“为什么?”楚怀秀问?道。
“因为他?的功夫最好!”系统坚定的说道。
楚怀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耶!她就喜欢功夫好的叔叔!
楚怀秀在她爹怀里偷瞄了牧川一眼,没人发现,转而她大胆起来问?道:“牧川叔叔收徒吗?你看我怎么样?”
楚涵扶额道:“你怎么还没忘习武这件事儿?不都说小孩忘性大吗?”
“是忘性大,又不是傻。”牧川补刀道。
“爹爹,我想跟着牧川叔叔习武,要不,你再生个乖宝,他?保证听你的话!”楚怀秀人小鬼大。
可是牧川无情拒绝了。
他?跟楚涵交情不错是一回事儿,有所牵扯的话又是另外一回事,如今汴京城的权贵们谁敢靠近闻人氏一步呢?不要命了么?
明明是齐氏先祖齐赫章从闻人氏手里窃取的国祚,天下谈闻人氏必色变。
先前齐氏将闻人氏困圈于江南一处穷山恶水之处,齐氏子嗣不丰,齐帝听闻朝中建议,优待闻人氏子孙,封闻人氏为长?命侯,名为优待,实则软禁。
后来西北时局动荡,闻人氏挣脱束缚,和亲信一并夺了兴庆府,这些年来便一直盘踞在兴庆府,兴庆府位置特殊,毗邻大齐西部、羌人部落和西秦人,而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谁都奈何不得,更何况闻人氏宣称并不脱离大齐,只是兴庆府的官员任免齐室不得干涉。
齐帝骑虎难下,只得给闻人氏一个平西王的名号,事实承认闻人氏裂土封王,兴庆府与汴京关系诡异,只是一般有家底的人家,谁敢沾闻人氏啊?
交好闻人氏便会引来官家猜忌,得不偿失。
可西北防务许多?时候也得跟闻人氏打交道,闻人氏并不为难大齐西北边将,只是此事双方心?知肚明,不可宣扬。
这也是楚涵和闻人驰交情不错的背景和基础,但?是说让楚涵之女认闻人驰为师父,就算楚涵敢应,闻人驰也不好答应的。
大人们的沉默震耳欲聋,楚怀秀等急了,她皱了皱眉头道:“到底好不好嘛?”
闻人驰捏了捏她的小脸道:“军中功夫超绝者辈出,让你父亲请其他?人来教你吧。”
“可是他?们都不是牧川叔叔啊。”楚怀秀掰着小手说道,“我想学牧川叔叔那种大杀四方的功夫!你比他?们都厉害呢,你自己能?杀半山的土匪,我爹他?们追几个都能?追丢,我不要和他?们学。”
小姑娘软乎乎的,说话甜甜糯糯的,态度却?十?分坚决。
被自家小姑娘鄙视了,楚涵心?中一窒,他?拍了拍小身?子道:“跟你娘学会绣荷花我就答应你。”反正小姑娘最怕绣花了,稳稳拿捏。
楚怀秀叹气,看了漂亮叔叔一眼,继续叹气,最后忍辱应下,学就学,谁怕谁!
大雪纷扬,年关悄然而至。
清早,惠娘伸手去推门?扉,门?板子有些沉重,她暗中又使?了不少力气,耳边传来沙沙的雪声,抬头一望,大地一片银装素裹,雪已有半膝来厚,她手执扫帚清理出一条小径来。
这时薛氏和谢老?汉已经起了,正在清扫屋顶的积雪,见?惠娘出门?了,嘴里哈着白气招呼道:“今日雪积的厚,昨夜我们提前把柴火堆在小厦子里,免得受潮,只是灶房瓮里的水大抵都结冰了吧?”
“还好,我在瓮里压了一只瓢,虽然旁处冻结实了,但那块还是可以?取用?的。”惠娘笑道,这还是李二嫂告诉她的法子。
说?话间,谢壑也打?开?房门?,帮忙清理院中的积雪。
谢宣本来不打?算起的,他揉了揉困倦的双眼,翻个身想?要?继续睡,黄豆却在雪地里玩了个畅快,院子里布满了狗子的脚印,像一朵朵绽放在雪地里的白梅。
柱子骑在墙头大喊:“阿宣!阿宣!”
谢宣迷迷糊糊的被叫了起来,他胡乱穿上衣裳出门?一看,也被眼前的雪景震惊住了,他张开?步子,故意在雪地里踩来踩去。
“小心靴子湿了,冻脚。”惠娘提醒道。
但小孩子玩起雪来,哪里会想?那么多,不仅他自己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也带着黄豆和柱子疯玩,甚至得他将皑皑白雪都踩过一遍后才让他爹扫起来,谢壑也乐得惯着他,大不了将他踩过的地方拿铁锨锄一锄,然后继续扫。
惠娘摇了摇头道:“郎君真是不嫌活多。”
谢壑微笑道:“孩子嘛,爱玩是好事,我年少的时候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雪?”
等谢宣满院子溜达够了,又叫着柱子去门?外堆雪人,两个小家伙在门?口叽叽喳喳的玩了半天,只将雪堆成了一堆儿,丝毫看不出个人样来,最后还是手巧的谢老?汉帮他们将雪人堆好,不仅如此,还堆了个雪狗,仿照黄豆的模样,惟妙惟肖。
惠娘抱薪到灶间开?始张罗一家人的早饭,茴香小饼,炒酱瓜,粟粥,咸鸡蛋,风腌肉脯,都是农家再寻常不过的饭菜。
金黄色的粟粥里添了剁碎成米粒大小的栗子和大枣,放在一处熬让粟粥更添浓香,栗子和大枣是山里长的,不费什么本钱,倒让粟粥美味了不止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