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怀了孩子,她经常想起魏巍,想如果他知道她有孕了,会有多高兴。
她从此以后,会有一个安稳又完整的家。
家里有夫君,有孩子。她能因此立足,不受人欺辱。
其实这些都是她曾幻想过,不愿意在丫鬟面前透露的心思。
可如今,那个给她织就美梦的人亲手毁掉了这一切,留下的只有这一纸冷冰冰的文字。
他满心满眼全是他朝堂上的生意,何尝为她腹里的血亲考虑过!
“反复无常,还真是反复无常……”
耿婳斜眼睨着这两人。杨氏有点心虚,嘴上道:“这也是为你着想。你现在癔症未愈,也不适合生养。等身子将养好了再生也不迟,那时伯琳的相位也坐稳了,你们何愁没孩子。”
“你们来,就是领了他的命,让我喝这碗汤?”
魏家人一个个都是面善心狠的人物。而她的男人,比这两个婆娘更狠毒、更可恨。
还没等她们反应,耿婳接过那碗汤药,一饮而尽。
饮毕,瓷碗被她啪一声摔地上。她尚且鼓着脸颊,等汤水一点点流下去。
杨氏和柳惜君都看傻了眼。
“满意了吧?”她擦干嘴角,两眼如鹰隼一样盯着二人。
杨氏脊骨发凉,心虚地说不出话。柳惜君立刻遣丫鬟婆子进来,嘱咐着照顾她。自己却领着婆婆麻溜走了。
内室安静下来,耿婳才有时间感知身体。滚烫的汤水如岩浆一般流入肚里。她隔着被褥捂住隆起的肚皮,感受着腹内愈发明显的灼烧痛。
她的孩子就在里面,与突如其来的异物默默斗争,而后败下阵来。
绞痛袭来的时候,她被年纪大的妈妈掀起被子脱掉里裤。
她们要她小产排出已成形的死胎。
“用力!”
“再用力!”
耿婳手指揪紧被褥,痛苦地蹙眉敛目。耳畔全是妇人们嘈杂的劝诫。她的下本身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外,被一只只粗粝的手抓着。
身体不受控制,灵魂也在撕扯。这是精神和□□的双重折磨,她忍受不住,痛苦地悲啼起来。
隔扇外杨氏身旁的大丫鬟走进来,轻斥:“小声点!动静这么大,非要被人听了墙角才罢休!”
“是是是。”老妈妈唯唯诺诺应下,旋即把一张不知哪来的破布揉成团硬生生塞进了耿婳的樱口。
“唔……”她刚要抗议,双手就被人按住,动弹不得。
“夫人多有得罪。我们只是奉命办事,您可别怪我们。再忍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耿婳摇了摇头,无人在意。
那些人凑在她身下,扒拉着她的腿根,再说什么她全然听不进去。
耿婳闭上眼睛,泪水簌簌往下流。
上辈子到底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能让老天爷如此罚她?
她阴差阳错嫁给喜欢的人,最后又换来了什么?
难道就是要在这里被人扒光衣服,屈辱地等着尚未见面的孩子提前去世?
娘亲,姑姑,还有这个娃,她一个也守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