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有着一手儿呢。”吴邪笑着看林雨,声音恢复了一些,仍旧低哑。
“盲人按摩、盲人中医甚至针灸。我有个好师傅,他说的盲眼致静思,稳手心不盲。”林雨把垂下的发别到耳后,不好意思的说。
“你为何如此信任我们,可是曾识得我们任何一个人?”张启山存疑。
“长弓大哥,我那一生都没有离开过周庄。”林雨眼神清澈,仰着头直视张启山的目光,“我下船前说的话,就是心里话。我怕这雨林里的任何东西,但我不怕死,我只怕不清不楚的死去。长弓大哥你和耳牙大哥都有很多秘密,我都听到了,但我听不懂。你们应该是好人,你们也一定有活下去的能力,那我也许也能活下去,我得回去看看。”
“好,”吴邪抬手拍了拍林雨的头,看了看张启山。
张启山没有说什么,也就是默许林雨跟着同行。不过林雨还真是让人意外,她的双肩包里不过是一些衣物,但在空间臂环里装了不少食物、常用品、急救用具、药物,还偷了卫斯屈的几瓶红酒,甚至连杯子都有准备。
在黑夜中穿行雨林危险系数太高。他们三人找了个相对开阔的地方,坐下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主要是吴邪和张启山在吃,激战过后他们都有些脱力,吴邪喉管有些受伤,吞咽有些费劲,林雨就帮忙用红酒在杯子里泡了些面包,递给吴邪,让吴邪泡软了之后再吃。
林雨帮张启山处理了伤口,甚至还在张启山的指导下,借着昏黄的手电筒光照,给张启山的手臂缝了针,手确实很稳。林雨还会开玩笑了,说自己的新眼睛视力可真不错,绝对不夜盲。
吴邪的伤口是张启山处理的,遍布全身的伤口,后背还有些玻璃碎片的擦伤,林雨个小女孩儿还是不太方便下手。由于吴邪很白,被巨蟒裹缠,身上的淤青就像披了一张蛇皮,印着蟒蛇鳞片的脉络,仔细一看全是细细密密的裂口。
张启山几乎把红木留下的外伤药都给吴邪擦在了身上各处,连臀·部这种地方张启山都给上了药。张启山毫不在意,怕是吴邪在他眼里就是个光·屁·股蛋子的小孩儿。倒是吴邪三十好几被个看起来同龄的男人摸了个遍,闹了一个大红脸。
进了密林之后更热了,连点风都感觉不到,汗湿了衣服也不能脱,雨林里最致命的不是大型野兽,而是蜘蛛毒虫。就算吴邪有麒麟血可避蚊虫,防患于未然,他们只能扎紧裤脚袖口用毛巾和衣服碎片塞住领口,保证不会有空间让蛇虫鼠蚁钻进去。
三个人找了个巨大的热带树木,枝叉横生,半托半抱的带着林雨上了树。三人各自找了个宽大的枝干用藤蔓把自己捆住,固定在树枝上,就凑合一夜。三人离得不远,伸手就能碰到彼此。
睡觉前林雨给张启山和吴邪一人吃了一片抗生素,希望他们的伤都不要发炎。此番相处下来,张启山倒也觉得林雨是个表里如一的姑娘。
刚睡了没多久,汗水伴着雨林的水汽把他们全身都打的潮湿。红木的伤药很好,吴邪皮肤上细小的伤痕在时时恢复着,湿透的衣服裹在伤口的皮肤上,止不住的刺痒感。先前体力的巨大消耗也让吴邪的精力不济,无意识一直挠,蹭来蹭去怎么也不踏实,也无法醒来。
张启山在吴邪开始有动作的时候就醒了,拿手背去测了吴邪的额头。
果不其然,吴邪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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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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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弓大哥?”林雨听到声音,醒了,看了眼穿行手环,现在凌晨两点多,他们也就大致眯了两个多小时。
“小牙有些发烧。”张启山低声说。
“距离上次吃抗生素才三个多小时,要不再吃半片?”
“还有多少?”
“还有三片,总共就还剩下一板儿,船上还有两个伤者,我不好多拿。”
“你做的对。先给他吃半片吧。”张启山说着接过林雨拿出来的药片,放在手心里用匕首切开,剩下半片让林雨收着。吴邪迷迷糊糊的叫不醒,也不太听话,张启山用腿支着让吴邪靠着,给吴邪喂了水,用手指按摩吴邪的喉结,刺激吴邪吞咽,总算是把这小药片儿给吃了。
张启山割断吴邪腿上用来固定的藤蔓,抱着吴邪往树杆挪,等自己背后接触到了树干,就顺着树枝的伸直了腿,把吴邪整个拉过来让吴邪的后背贴着自己,吴邪哼唧了几声,动了动,身体自己找了个相对舒适的姿势。
“小雨,过来。”张启山安顿好吴邪,伸手也把林雨接到吴邪身侧,“你在那边抱着点小牙,要凌晨了,气温骤降,保持体温。”
林雨也没扭捏,现下想不起什么男女之防。拿出几件衣物,也分不清是什么。大多数披在吴邪的身上腿上,自己也穿上一件,最后一件递给张启山。帮着张启山用一条垂下的藤蔓将三人拦在树上,做好这一切,就从另一侧抱着吴邪闭上眼。
张启山就着姿势半披上衣服,收紧手臂,让自己的身体和吴邪贴的更紧密,持续提供热量给怀里的小孩儿,对于张启山来讲的小孩儿。
吴邪醒过来的时候,天蒙蒙亮,雨林里的清晨雾气浓重,他的头有些疼,眯着眼蒙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此刻的“结构”很诡异。
“醒了?几点了?”张启山闭着眼直接在吴邪耳边问,用搂着吴邪的手摸了摸吴邪的脸蛋儿和额头,不烧了,很好。
“5点多。”吴邪的左手被林雨整个拽着,只得低头看了看林雨的穿行者手环回复张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