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隔了一道门帘,明诺在厨房能听见母女俩的对话。
“妈妈,为什么我亲生的妈咪不能来呢?”
“因为我们有诺诺妈咪了呀。”
“可是她不是我的妈咪,她只是嘉宾阿姨。我应该和小豌豆一样,叫她阿姨才对。”
接着是宁雪卿拧毛巾的水滴声,她安静一会,才说:“你还记得妈妈说过,你是天神送给妈妈的礼物吗?”
“记得!”
“天神说,你是最珍贵的宝贝,你可以选择你爱的妈咪。檬檬,你觉得小豌豆的妈咪对小豌豆好,还是诺诺妈咪对你好?”
“我喜欢诺诺妈咪!”
“嗯,这就对了呀。宝贝,不是因为一个人是妈咪才爱你,而是爱你的那个人才有资格成为你的妈咪,我们都不能辜负爱我们的人。”
“妈妈,我明白了!”
明诺点燃灶火,眼眶不禁湿润,火苗蹿得很高,她调小一点,给宁雪卿烧热水。
备好水以后她说了一声出去散步,留给宁雪卿私人空间沐浴。
明诺摇着蒲扇在田埂上坐了一会,仰着头遥望夜空。
乡野的夜空总是比城市明朗,万里无云,繁星漫天。
很久以前,明诺的妈妈还在世时,她们一家人也这样坐在田间仰望过星空。
明诺看着满天繁星,不知道那一颗是妈妈的光茫。
她想妈妈了。
所以她明白檬檬对亲生妈咪的渴望。
越是明白,越是有一缕淡淡的哀愁缠绕着明诺无法消散。
说句厚脸皮的,她喜欢宁雪卿,她可以为了宁雪卿疼爱一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爱她们,呵护她们一生一世。明诺不在乎自己和宁雪卿有没有孩子,只要宁雪卿和檬檬能健康快乐。
她一开始觉得宁雪卿是单亲,她只要默默陪伴宁雪卿,或许有一天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但她错了。
她能接受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那孩子能接受没有血缘关系的后妈吗?
很显然,檬檬不能接受她。
五月以后就升温了,即使入夜,风也隐隐藏着一丝燥热。
明诺躺在坚硬的木头沙发上,睡得很不踏实,浑浑噩噩地做了很多梦,算不上恶梦,但是很焦虑,很恐慌。
她不记得梦到了什么,只觉得热,胸膛堵得难受,背心全部湿透了,连毛巾被上都晕开了湿痕。
模模糊糊里有清凉的风轻抚她发烫的皮肤。
明诺张开干裂的嘴唇,睁开沉重的眼皮,皎洁的月光里,纤柔的oga坐在沙发边缘,长发轻挽,雪肤莹莹,如玉的藕臂轻微摇动,一下一下给明诺摇扇子,睡裙的肩带随着动作慢慢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头,低胸衣领里的白皙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