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漆黑一片,张海琪没有点灯,适应之后,能勉强看清脚下,是湿漉漉的水泥地板。
张海楼和张海侠并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但他们并没有开口问,走在最前面的,是他们的干娘和喜欢的女人,哪怕这个暗室直达地狱,两人也心甘情愿。
房间越来越暖和,却并不燥热,能听到四周有流水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张海琪要我注意脚下,我发现前面有石头台阶,跟着她走了几步,就有水,水是热的,像温泉。
我们三人很快就涉水了,水起初并不深,往前多走几步就逐渐没过了小腿,张海楼拉了拉我的手,见我表情平静,他也显得十分放松。
张海琪示意我们停下,她又朝前走了一会儿,在墙上点燃了一个蜡烛台,紧接着,四周所有的蜡烛都亮了,空间的格局,这才完全展示了出来。
这是一个只有不到20平米的石头房间,温泉从墙壁上流入,我们站在水池里,最深的地方,也就只到大腿了。
水池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石桌,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的三分之一,桌子角上全部都是硫磺结成的类似于钟乳一样的东西,显然在这里放了很久。
上面铺了张毯子,没有被污染,显然是才放上去的。
桌上摆着很多工具,用麻布包着,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家具了。
张海侠闻着空气里的各种味道,打量着四周。
张海楼直接开口问:“这是要干什么?”她对我道,“泡澡么?”
我道:“给你们纹身。”我来过类似的地方,环境要好很多。
两个人眼睛一亮,他们知道纹身的意义,只要是张家人,都有纹身。
“真的吗?”张海楼看了看我,又看向张海琪,“我们也能有纹身了?”
张海琪淡淡地回道:“你和海侠现在都是一个普通人,可以选择离开,纹身这种东西,并不是那么值得骄傲,一旦你们有了纹身,很多东西都会发生变化。”
张海楼和张海侠交换着眼神,他们在满是瘟疫病人的礁石上,没有食物没有淡水的活了下来,在马六甲做瘟神,收集一个又一个南洋诡事,这些种种经历,对他们而言,自己早就不是普通人了。
他们从小被训练,被授予各种技能,为张家在办事,要是没有纹身,那他们的“张”姓又有什么意义。
张海琪突然对我道:“你每天看他们两个大男人眉来眼去的,就不膈应吗?”
张海楼和张海侠立刻和我贴紧:“我们哪有眉来眼去,干娘别乱说。”
张海琪懒得理他,翻开桌子上的布包,里面都是一些笔一样的东西,还有几张小块的人皮,她从石桌下的置物台下拿出吾个黑色的小陶罐,盖上有红黄蓝绿黑不同的颜色,对应着罐子里的颜料。
张海楼刚想说话,忽然觉得头晕脑胀,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身体也使不上力,张海侠察觉到了兄弟的异常,赶紧扶住了他。
“我这是,怎么了?”张海楼的一条胳膊搭在我肩膀上。
我道:“这儿的温泉中加了某种特质的迷药,普通人待久了会支撑不了。”
张海楼看着没什么反应张海侠:“你怎么没事儿?”
张海琪也有些奇怪。
我道:“海侠吃了藏海花制作的药丸,这种迷药对他不会造成影响。”我给张海琪解释,当初为了做手术,张瑞林提供了他手里最后一颗药。
张海琪愣了一下,随即终于放下心来,他的这个孩子,没有被我亏待。
“小玥,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张海琪替我备好工具,给我递了一张图,图上是彩色的穷奇,“给他们画上这个。”
“万一我画错了怎么办?”我从没给人画过纹身,直接就要上手,我没那个信心。
“你的手很稳,不会出错,你就按你的喜好去画就行了。”张海琪指了指桌上的人皮,“可以先拿这个练练。”
我兴奋又忐忑,给自己喜欢的人纹身,有种另类的浪漫,这件事本该由张海琪做的,可她却让给了我。
张海侠将张海楼抱上石桌,让他的上半身靠着自己,张海楼没有晕厥,只是脑袋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难得这么虚弱,张海侠不太放心:“玥,要怎么纹身,这里的温泉,对海楼没有伤害吧,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纹身?”
他抬头,看到几乎一丝不挂的背影,不知什么时候,女孩儿已经脱掉了上衣,只保留了底裤,她的头发被雾气浸湿了,水滴顺着光滑的脊背往下淌。
张海侠只觉得口干舌燥,咽了一口唾沫,赶紧捂着张海楼的眼睛,别过脸:“你,你把衣服穿好。”
张海楼不要脸的想拍开他的手:“我要看。”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热气蒸腾,我身上开始出现纹身的图案:“你和海楼要把衣服脱了,躺在石桌上,当我的画布,因为纹身的颜料很特别,只有在一定温度和湿度下才会显现,所以只能在这里,别的地方画起来没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张海楼本就看不清东西,被张海侠挡住眼睛很是不满,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许多年后,他都在为今天的初尝禁果表现不佳而懊悔。
我慢慢走向他们,张海侠不停的吞咽着唾液:“我们,我们还没成亲,不能这样。”
我轻轻碰了碰他的脸:“可我想要。”
几个小时后,我是被张海侠抱出来的,他现在已经可以不拄拐,也能靠着身体的平衡负重行走。
我套着一件湿透的衬衫,张海琪一边看报一边抽烟,他注意到我脖子上有明显的吻痕和齿印,不禁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