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鸾继续说:“我决定退出舞台,接受母校的博导聘请。”
……
对于程鸾隐退封喉投身教育这件事,除了铁啸予以尊重支持,其他人难免可惜相劝,铁真真却是担忧。
程鸾视歌唱为生命,如今状态正盛,除了健康问题,她实在想不到妈妈放弃事业的理由。
铁真真坐立难安,没一会儿又跑去找程鸾,人还没休息,正在料理她送的捧花。
她直接问:“妈妈,您身体还好吗?”
程鸾停下手边的活儿,语气温柔道:“别担心,妈妈如今的身心健康都没问题。”
“那您为什么要放弃歌唱?”
程鸾抚着她的头发轻笑:“傻孩子,妈妈只是放弃舞台,我始终愿意为歌唱事业奉献一生。”
“歌唱家程鸾,无论唱功抑或荣誉,都已是登峰造极。”她惭愧自嘲,“但为人子女,为人妻为人母,程鸾都是自私且失败的。”
“不对!”铁真真蹙眉反驳,掷地有声道,“您是我们的骄傲!”
程鸾拥抱她,第一次在别人身上获得力量。
她的骨肉,她孕育的生命,在灵魂上回馈自己。
“放弃舞台不意味着牺牲,培养更多的歌唱人才站在殿堂级舞台,是妈妈的选择,那同样是一种荣耀。”
她要去尽自己该尽到的责任,弥补自己该弥补的感情。
“你也会为这样的妈妈骄傲的,对吧?”
铁真真点头,是的,她会。她不再多说什么,哽咽地同程鸾道晚安。
“宝贝。”程鸾突然叫住她,慈爱地亲吻她额头,“妈妈爱你,睡个好觉。”
铁真真抿着嘴巴回房,谢端若一眼就知道她在闹情绪,张开双臂哄道:“过来。”
人儿垂头躲进他怀里,闷闷地吸鼻子。
谢端若将妻子嵌抱着,好笑地轻拍她后背:“这虽然是栋老洋房,但隔音很好,所以不要憋着。”
铁真真控制不住泪腺,眼泪直接涌了下来,她尝试调节情绪,却被紊乱的气息挟持嘤咛。
好没面子,她自暴自弃地放声大哭,又恼羞成怒地抽泣抓狂:“我真是太矫情了!”
“你啊你。”真是个烂哭猫。
谢端若克制着低笑,气音苏沉,越心软就越收紧拥抱,“可爱死了。”
娇气
这话听着像取笑,铁真真抽噎跺脚。
泪水衔在她睫扇成膜,眉骨充血泛红,任谁瞧着都觉得我见犹怜,偏要端那几分气性虚张声势,谢端若只当她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