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从李复开始,到军哥再到阿坤和王言之,他们是一条链子上的,”陆白思索着,“李复做这些研究需要耗费大量财力和人力,历经这么多年,要不是蒋明远执意报仇,咱们都没有发现,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有不声不响赚钱和收集人的渠道。”沈琦顺口说。
然后他明白了,李复肯定是利用他们赚了很多很多钱。
“真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业。”陆白感叹说,“他死的也太是时候了。”
“那确实是场意外,局里已经没有他们的人了。”沈琦劝他。
“我知道,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觉得李格言就这样白白成了这场大阴谋里的牺牲品,跟很多人一样,死的不声不响的。
“没什么。”
陆白寒暄几句便挂了电话,不管怎么说,距离终点已经越来越近了。
王言之生病了。
自从入狱后,他的心脏病越来越严重,几乎到了起不来床的地步。
拘留所为他申请了保外就医,陆白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医院病床上。
“工厂里的事情我确实一无所知,”王言之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原本还有几个月就要退休的他现在再也没机会享受退休生活了。
“阿坤去哪了?”陆白站在他的床边,冷冷的问。
“阿坤?”王言之微微瞪大眼睛,努力回忆这个人,末了吃力的笑了一下,“死了吧。”
死了?
“你干的?”
“不…是…我。”他突然咳嗽起来,“反噬,我早就说过他们这么干……咳咳……一定会有类人反噬……”不一会儿就又陷入昏迷,再没说什么。
那天夜里,王言之就死在了医院。
“什么玩意儿?凡事?”老赵迷糊了。
“是反噬。”马文博纠正他,“这是什么意思?”
陆白也没明白,但是他知道,王言之肯定是意有所指,不然不会病重成那样的时候还念叨这句话。
老赵从厂里带回来的20来个工人们,除了跟阿坤熟悉的两个,其余全在当天录完口供后就放回了家。
还有一个高度类人。
陆白听到这个消息后,当时就赶到了北安市局,跟他一起来的还有王川几个。
“为什么你们当时在厂里没发现这个类人?”王川隔着审讯室的玻璃悄悄问陆白。
审讯室里面坐着马文博,对面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子,目测不到二十岁,眼睛很大,嘴唇很薄,常年在工厂干活让他的手上长满了茧子。
他叫李行渐,正是他们从厂里带回来的工人之一。
陆白指了指自己,“跟我一样,高度类人,不用dna检查不出来的。”
“哦……可是,类人不都送到学校了吗,怎么厂里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