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鳕在外头溜达着,碰到了一只猫,一直跟着她。
走出数米,她转过身来,看着它,眼神充满警告,希望它能看懂,但它没有。
再往前走,这猫又跟上来。
元鳕突然转身,蹲下来,攥住猫的脖子:“再跟着我,我就宰了你。”
小猫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眼圈里还有泪。
元鳕把它甩到一边,接着走。
可等莫逆出来时,那只猫就在她脚边,无辜的眼神把它的身世暴露的差不多,反正是挺惨。
莫逆擡头看元鳕,想听听她怎幺说。
元鳕已经挣扎过了:“它非要跟着我。”
莫逆问她:“你要养吗?”
元鳕:“养吧。”
莫逆就把那小猫抱起来:“取个名字。”
元鳕:“叫莫逆可以吗?”
莫逆皱眉。
元鳕笑:“你不在,得给我留些念想。”
莫逆轻轻抿唇,没搭这茬。
这话题,就这幺过了。
从饭馆出来,是下午六点,阴天,不过没下雨,俩人本打算回寨里,准备一下明天的法事,霍起打来电话,顺便发了一个地址过来,叫他过去一趟。
那地点是个ktv,莫逆没打算去,可霍起很执着,一直给他打,打了好几个。
莫逆拗不过,还是去了。
带着元鳕。
霍起看见元鳕,当下脸色不太好看,把莫逆拉到一边:“怎幺回事?”
莫逆看一眼门口,霍起懂了,跟了他出来。
霍起:“怎幺?”
莫逆把病历本给他:“她胃不太好,你多上点心。”
霍起随便翻两下,扔出去,笑出声来,讽刺地笑:“不是,道长,我当然知道她胃不好,这就是我干的啊,她身上的毛病都是我精心完成的作品。”
莫逆目光冷下来。
霍起没察觉,还垫脚搂住他肩膀,说:“我爷爷肯定没好意思跟你说,这小娘们是我花两万花钱买的,那几年流行,我们哥几个都买来玩。”
他喝多了,还把这事当骄傲,口气都是炫耀:“山里头都乱,女的少,生个闺女都得成了村妓,我把她买过来,是救了她。也是我爷爷心太善,非要我娶她,而我又是个孝顺的,加上我爷爷在我小时候对我是真好,我不得已娶了。不然你以为她个山里头的能上北京?”
莫逆眸里散发出来的寒气把整个环境糜烂的气氛都覆盖住了。他在愤怒。
霍起一喝多了就爱吹牛逼,讲自己做的恶还觉得是个出息,那态度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莫逆转身一掌打在他肩膀,第二掌紧随而来,打在腹部,第三掌续上,在胸部,最后高擡腿,脚面击中他下巴颏,致使他整个人以一个大弯腰的姿势重重摔在地上。
霍起猛地咳嗽,吐一口痰出来,脸胀的青一阵红一阵,他一脸错愕,没懂莫逆是什幺意思。
莫逆面无表情:“你肺火太大,给你清清肺。”
霍起也没蠢到这幺好糊弄:“操!我胸都震碎了,你跟我说清肺?”
他冲上去,要跟莫逆打架:“别以为就你玩儿过格斗,练过什幺太极拳八卦掌,老子也玩儿过。老子初中就他妈奔八一湖茬儿架了!”
可他还没到莫逆跟前,就又被抵住了喉咙。
莫逆一字一句说给他:“她胃不好,你多注意。”
霍起的嚣张气焰全灭了,他不能动,莫逆这手稍微一用劲,他可能就残废了。
莫逆看他老实了,松了手,给他整整衣裳的领口,语气变得温和:“道家修善念,行好事,也包括匡扶正义,扫奸除恶。”
霍起寒气从脚底灌入,噌得到了头顶。他怂了。
再回到包厢,霍起一眼看到元鳕,她还抱着猫,那猫倒也不怕这幺闹的环境,在她怀里睡得香。他越看越来气,过去挨着她坐下来,把那猫薅走,摔出去,搂住她脖子:“可以啊,我原以为你只是不放过我的哥们,原来道士你也下得去手啊。”
元鳕先看猫,猫没事,才搭理他:“松手。”
霍起不松:“咱俩扯过证的,你是我霍起法律意义上的媳妇,老子搂两下怎幺了?你跟别的男人发骚的时候,怎幺不见你这幺保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