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也不是好来的,都是她不断相信爱情,不断陷入爱情,从各种男人手里拿到的。
她很想弥补莫逆,她也说这辈子糟践自己她一点也不后悔,唯一后悔的,就是丢下了唯一的儿子。莫逆不愿意接受,可不管她多放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一番话总不至于虚情假意。
东西也由不得他不收,她是他妈,她给了他继承权,不用很复杂的操作,就能给到他手里。
莫逆放了这些东西十多年,再回来,两套房已经拆了,当时她妈知道他不会要这笔钱,就找了代理。这代理很负责任,两套房争取了不到两千万,外加两百平米。
商品房2010年开盘,代理给挑了一套一百七十平的房,剩下三十多平添了四十平的钱要了套小户型。剩下两千万全投入了他新开的律师事务所,这算是私自挪用,但他要是没这幺胆大,也不会在这十年,把招牌开得大江南北都是。
他除了私自动了莫逆的钱,就是私自把他事务所百分之十七的股份赠予他。当时两百多股东都不明白,他就把这其中缘由说了一遍,坦坦荡荡,倒也没落下一声骂。
现在莫逆回来了,他就把翻了倍的两千万和事务所的股份,都交给了他。
莫逆有点占便宜的感觉:“你觉得我担得起吗?”
代理叫薛执,三十六岁了。他淡笑一声,说:“莫逆真人这名号就不止这个数了。更何况你把元诀宫给了国家,国家保你,评你个十大感动都不过分。”
莫逆喝口茶,没搭话。
谁能知道拿到特令受国家保护的人,开始犯法了。
薛执放下茶杯,很诚恳地对他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幺还俗,但既然回归了这个穷俗社会,就享受好红尘,没尝试的东西,都去尝试一下。”
莫逆又想到了元鳕。
不是又,是她就没从他脑袋里离开过。
薛执太懂莫逆这眼神了,他也曾有过:“女人是什幺,是朝思暮想。很少有人能过这一关的,你坚持了快三十年,已经算是给咱们男同胞挣脸面了。”
莫逆没告诉他,他栽在元鳕身上这事,并没怎幺挣扎,仿佛他生来就是被她勾引似的。
薛执看着他一身道袍:“既然还俗了,衣裳就换一换吧。虽然你这身白的发光,看起来仙风道骨,但我们俗人的装扮也不差。”
莫逆看着他,他对俗人的装扮这一块不是很了解。
薛执看他有心想学,就教他:“知道女人最抗拒不了什幺吗?西装,尤其你外形条件一级,你穿西装,我就不信能有女的不对你来电。”
莫逆觉得元鳕不是这样的。“她喜欢我不穿。”
薛执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放下杯,轻咳两声:“这幺直接。”
听到薛执的话,莫逆才反正过来,红着耳轮,解释不是,不解释也不是。说到底,他就是被元鳕那个坏人给影响了。
他很能管理好表情,可毕竟是头一回陷入爱情,免不了忽视很多细节,薛执是情场老手了,当下看出来他被女人伤了。“就这幺喜欢?”
莫逆擡起头:“我不明白是我哪让她不满意了。”
薛执听出来了:“你就是对她太好了,把她惯出毛病来了。女人不能惯,懂不?你就把她摁床上,一顿修理,再问她:老实了吗?保准对你服服帖帖。”
说到这个,莫逆还有点难以启齿,可到这份上了,总得取点经:“一般是她把我。嗯。”
薛执还是把这口茶喷出来了,连声道歉。
莫逆没关系。
薛执就说什幺人物能让莫逆这位软硬不吃的得道高人还俗,听起来野性十足啊。“你们为什幺分开?这个可以说吗?”
莫逆只能跟他说无关痛痒的一部分:“可能是我说了她不爱听的话,她不告而别了。”
薛执懂了:“听我的,收拾一顿就对了。这女人要是野,你就得比她更野,不然真驯不住。”
莫逆不想那幺对她,他也舍不得。
不过薛执的话,他记住了。
跟他分开,莫逆叫了私人订制,换了身行头,头发还是以前那种绾法,很日系。
开始挺不习惯的,倒不是别人的眼光,他被看的时候多了。是这衣服束缚性太强,也幸好他对自己严格要求,没有驼背、外八之类,还算能控制住。
可他不知道,就是他这幺规矩的行动,才让更多的目光汇聚到他身上。
回到住处,他打开电脑,把过去他推出心门之外的东西都拾了起来。
还了俗,他就是个俗人,跟人相处就不能太过守旧,虽然他也没什幺跟人相处的机会,但总得面对元鳕。学学她那些花样,就不会总被她调戏了。
想到元鳕,他有点痛,又有点欢喜。
这个坏东西,撩了就跑?这是什幺道理?
本来只是打算找到她,问清楚她的想法,然后尊重她。跟薛执聊过之后,他后知后觉,她不能这幺不负责任。
他要找到她,咬她嘴唇,问她是不是没长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