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隐蔽的小道来到仓房,只见一片漆黑,管事习惯性的想点灯,却被阮桑枝拦住。
顾延玉将昏迷不醒的阮商陆放在角落,眉头紧皱:“伤口又崩开了,我这儿的药也不多了。”
“天亮之前,我会带你们离开。”
管事见状,紧张的指了指自己,悄声比着口型:“我、我……”
“所有人,包括你。”
阮桑枝没再耽搁,低头将身上简单好用的暗器全拿了出来,尽数交给顾延玉:“瞄准心脏打。”
她又转头看向花鸢:“你留下。”
小姑娘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却没有半分灵气,只缓慢僵硬的点了点头。
“那你呢?”他满眼不赞同:“这地方不容易被现,我们——”
“你们要是落到敌人手中,才是真的难办。”
话落,外面传来一阵响动,众人霎时闭气凝神,不敢出声。
阮桑枝定定的看了顾延玉一眼,抬腿便往外走去,这地方就在忽勒影卫的眼皮子底下,她也只是赌一把灯下黑。
从仓房到莲台的路并不远,每接近一分,远处的响声就越清晰,直到听到她熟悉的嗓音。
“山庄上上下下两百余人,还喂不饱?”
是安秀。
他的情况并不是想象中的危急,反倒是自在的很。
“都看我做什么?别想着打虎头寨的主意!”珍娘恶狠狠的道,语气带了些讽刺:“我可不像有的人,还是要讲究江湖道义的。”
“况且,说好的报酬还没付呢。”
安秀淡淡道:“自己去仓房挑。”
珍娘轻笑一声:“这还差不多。”
脚步朝自己这边过来了,阮桑枝悄然往后退,直到仓房门边。
“会?”
正在放哨的管事一脸懵逼,这还没半柱香呢,怎么就回来了?
阮桑枝按住他的脑袋推进仓房内,又立即向顾延玉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清晰的脚步踏进了每个人的心底。
房门推开的刹那,花鸢一个健步扑上来将珍娘钳在了地上,管事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顾延玉默默上前将门关好。
利爪刺破了珍娘的皮肤,她狠狠咬了一口管事的手,皱着眉满脸不虞,却丝毫挣扎不开。
阮桑枝封住她几处穴道后,将珍娘全身上下藏匿的暗器毒药都搜了出来扔在一边,才让花鸢松开。
终于从窒息的感觉中解脱出来,珍娘不由得大口喘息,抬眼见是她时却颇为意外:“贵妃娘娘?”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自己送上门来,可怨不了谁了。”
阮桑枝柳眉轻挑:“看看处境再说话,现在谁是猎物?”
珍娘喉头一哽,愤愤不平:“反正你们也走不出这个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