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上的高脚杯里装着香槟和红酒,他新奇地拿起来混着喝,被呛得泪光涟涟,但眉眼依旧容光焕发。
就,不太像很缺爱的样子。
秦时意沉思几秒,给他朋友圈点了个赞,又找到助理微信。
【查一查南非那边未开发的矿场。】
【是。】
他正打字,就见余清清忽然起身,看了眼手机屏幕,然后将身上饰品全部卸下。
“余择远刚刚发信息,语气很卑微地求我下去一趟。”
是真的很卑微的那种。
于是吃软不吃硬的余清清决定赴约。
他一边卸掉最后一条手链,一边疑神疑鬼地嘟囔:“他怎么也在这,我不是还他钱了吗?”
“难道是想偷我的钻石?哼哼,我一颗也不给他看。”
满身钻石的豪华小狗再次变回质朴小狗。
临下楼前,余清清又喝了半杯香槟,被辣得五官瞬间皱巴巴:“噫,好难喝!”
他随手放下高脚杯,很快吐着舌头离开。片刻,神色冷淡的男人侧头,缓缓拿起杯子。
冰冷杯壁似乎还残留着少年的气息。
清冽的液体滑入喉咙。
男人不紧不慢地品尝,仿佛正亲吻少年湿润的唇瓣,漆黑的瞳孔变得幽深。
一门之隔。
余清清出了包厢,一路下楼往大堂后的方向走,总觉得头有点发晕。
——是他喝太多酒了吗?
脚下地毯厚重柔软,踩上去毫无声响,墙壁上挂着色彩华丽的油画,灯光下显得奢靡。
余择远有些魂不守舍地站在卫生间门口,余光瞥见来人,连忙转身:“余清清!”
他似乎有些激动,做贼般看了眼无人走廊,清俊的脸上冒出点细汗。
没等余清清反应过来,余择远立刻拽着人走进厕所,不忘在门前挂上“维修中”的牌子。
洗手间安静空荡,镜子照出二人身影。
余择远是找借口溜出来的,没时间浪费。
他吐出口气,语速很快地问:“余清清,你知不知道秦江落?”
秦江落如今虽然停职在家,但公司官网上还挂着他的名字和简介。更何况余清清还被他骂过,对这个人很有印象。
他点头:“知道啊,怎么了?”
余择远深吸口气。
沉默几秒,他却又话头一转,抿紧双唇:“对不起,余清清,我为我一个月前对你的不礼貌道歉。”
“我以为你和你妈妈算了,是我太蠢,总之,对不起。”
余择远有点语无伦次。
他其实只比余清清大两岁,道歉时双拳紧攥,似乎第一次如此低姿态。
余清清惊讶地看着他,见面前人神色诚恳,便眨了眨大眼睛,很大度地笑道:“好吧,那我接受你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