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奚烟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了。她的意识逐渐回笼,沈楼越这张俊颜出现在奚烟的视线里。奚烟立刻坐起身。这种反应,沈楼越看在眼底,但在表面,他不动声色。“是不是高考快到了,你的压力很大?”沈楼越低声问着奚烟,“所以才会胡思乱想?”他巧妙的避开了之前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给奚烟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奚烟,如果高考给你很大的压力,我送你出国读书。”沈楼越淡淡把话说完,“我会给你申请最好的学校,你只要每天报道,就可以顺利毕业。”沈楼越是把奚烟的路都给安排好了。他和颜安妤要结婚了,所以自然不能再把奚烟留在身边,免得落人口舌。送出国,在沈楼越看来,是最好的办法。能遏制现在荒诞的情绪,也能顾全奚烟的安危。沈楼越安静片刻,才继续说着,“你已经18岁了,有自己的生活,我不再是你的全部,明白吗?”这是在撇清自己和奚烟的关系。但沈楼越清楚的知道,奚烟吻上自己的时候,他并非真的是这样的想法。这样的想法,就好似偷尝禁果的亚当,更像是那个走进无尽深渊,想把洛丽塔藏起来的男人。只是在表面,沈楼越把情绪藏的很好,就只是奚烟的长辈。奚烟安静的听着,上一世的惨烈让奚烟知道,这人对自己从来没有爱。是她贪婪的主动勾引沈楼越,毁了沈楼越的婚姻,让他陷入了颜家无休止的报复里。她是咎由自取。她不想看见沈楼越对自己仇恨的眼神,也不想重蹈覆辙。重活一世,奚烟想明白了,她要放手这段孽缘,而非是纠缠不清。所有对沈楼越的爱,都埋葬在那一场的血腥里,烟消云散。奚烟抬头,从这样的思绪里抽身而出,安静的看着沈楼越:“对不起。今天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奚烟说的很诚恳,眼底没了任何对沈楼越的暗恋,乖巧的要命。就在这个时候,主卧室外传来敲门声,颜安妤笑着走了进来。“奚烟,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她温柔的问着奚烟。奚烟定定的看着颜安妤。颜安妤穿着淡蓝色裙子,脸上上了淡淡的一层妆,头发盘起来,两鬓落了一丝发丝,精致的五官好似洋娃娃。在海城,颜安妤是出了名的美女,在一众名媛千金里面,最为显眼。追求颜安妤的人无数,但她只喜欢沈楼越,也早早的就和沈楼越订婚了。不仅如此,颜安妤和沈楼越还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颜家可以给沈楼越绝对的支持,让他稳住沈家的一切。她一个孤女,确确实实不能和颜安妤比。但不是她的锅,她不背!上一世,她爱沈楼越,但是没胆子大到在18岁就主动勾引沈楼越。颜安妤是想送奚烟走,所以才给她下了药。确确实实,沈楼越从那一天起,就把她给送走了。颜安妤和沈楼越才能顺利结婚。想着,奚烟倒是面色平静,安静的看着颜安妤。“安妤姐,让你担心了,我不应该贪杯喝酒。”奚烟一脸歉意的说着。“你喝酒了?”沈楼越眸光微沉,看向奚烟,“谁准你喝酒的?”而在奚烟的话里,颜安妤也无声的看向奚烟,低敛下的眉眼,没人猜得透她在想什么。主卧室内的气氛有些紧绷。倒是奚烟乖巧的看向了沈楼越,主动解释。“今天下课,我遇见安妤姐姐了,她说你还在出差,所以带我一起去过生日。我看见安妤姐姐喝酒,想着自己成年了,所以吵着也要喝。大概是酒精上头了,才会失态。”说着奚烟举起手就在发誓,“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你和安妤去吃饭了?”沈楼越安静了一下。“是,安妤姐来接我下课,带我过生日,还送了我生日礼物。”奚烟天真无邪的说着,“是我不好,不应该吵着要喝酒,不然也不会给叔叔惹麻烦。”沈楼越的眸光微沉,他不至于听不懂。奚烟在说,今晚她失态,和颜安妤有关系。而安妤对奚烟的芥蒂,沈楼越一直都知道。他的眼神不着痕迹的看向了的颜安妤。“抱歉,是我不应该同意奚烟喝酒的。”颜安妤温柔的道歉。“叔叔,这件事和安妤姐没关系,是我不好。”奚烟低声说着,又看向了颜安妤,“安妤姐,对不起,牵连你了。”颜安妤就只是笑了笑,倒是没说什么。沈楼越还没来得及开口,奚烟的声音安静传来:“叔叔,我不要出国。给我一次机会,我如果可以考上国内的大学,我就留在海城好不好?我习惯这里,我不想改变。”很认真的口吻,不带任何玩笑的成分。这是一种急于撇清的姿态。沈楼越一时之间有些看不明白奚烟。总觉得那个胡搅蛮缠的小姑娘。一下子长大了。颜安妤就只是听着,很淡的看了一眼奚烟。奚烟注意到了,天真无邪的冲着颜安妤笑了笑。颜安妤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奚烟好似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今晚的事情,好似也没顺着自己的剧本发展,有些跳脱。倒是沈楼越沉思片刻,才淡淡应声:“好。”奚烟松口气,把脑袋藏到被子里:“叔叔,我还有点累,我想睡一觉。”而后奚烟就闭着眼,一声不吭。沈楼越看着奚烟,也没说话,手心的拳头微微攥紧,再松开。奚烟大概真的累了,很快又睡着了。沈楼越在奚烟睡着后,这才带着颜安妤离开。两人上了车,沈楼越的表情瞬间就沉沦了下来。“安妤,我说过不要去找她。”沈楼越的字里行间透着不满。颜安妤倒是没动怒,叹口气解释:“今天她生日,你又出差,所以我就带她去吃饭了。她说自己成年了,一定要喝酒庆祝,我就给她要了鸡尾酒,其实是无酒精的水果酒,总不能这样就喝出事了吧?”这话,不知道沈楼越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