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好,扛过来了。”谢在溪不能暴露秦红愿,她就算不是男子也是一个外人,侯府后院肯定是不能让外人随意出入的。
“撒谎!”
“那我们昨日才来的,昨日您也见了我乳娘,她那时还没病,今日就算我去找了大夫,吃了药,也不会好这么快啊。肯定是我乳娘身体好,小小发热硬扛住了。”
谢在溪笃定钟陵越没有自己带外人进入的证据,否则她直接就开始处罚了,哪里还用得着逼问。
不过秦红愿也太神了吧!不然自己还真没办法解释。
钟陵越在她周围转了一圈:“好孩子,听起来确实像是冤枉了你。”
谢在溪本以为没事了自己就可以走了,可是门口的侍女们齐齐拦住她。
“但是事情已经传开了,若是不罚你难以服众,只能让我儿你受委屈了。”
什么!这是人话吗!
她为什么要对其她人说的话负责啊!难道不应该罚那些嘴碎的婆子吗?
“就当是为了我,你先去祠堂待一待吧。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钟陵越笑得很温柔,像是确实在心疼孩子的母亲,但是谢在溪只感受到了恶心。
这家伙不就是在恶心自己吗?没犯错也要硬罚,还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
她是主母,事情的黑白还不是她说了算,所以自己的解释都是白费功夫?
好好好,谢在溪深刻体会了在深宅大院里被磋磨的无助。
她一个人,斗不过一群人。
看来只能等阿娘前来破局了,面前这个女人再厉害,她的权利也不来自于她自己。她权利的源头是她的夫君、父兄。
“把她带下去吧。”
一群侍女涌上来。
“我自己走!”
祠堂不远,但是比谢在溪的小院子要荒凉得多。
也是,本来就是用来磋磨人的地方。
谢在溪想,至少钟陵越还在乎所谓大家族的脸面,没有把自己扔进柴房。
“小姐,您就在此思过吧。”
丫鬟说完这句,关紧了院子的大门。
一下子,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谢在溪一个人。
天色快黑了,谢在溪为了花娘子的病奔波,饭也没吃,这下子真的是又累又饿又怕。
阿娘……
谢在溪又想家了,等阿娘来了就好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谢在溪只能缩卷在门口的蒲团上,她不敢关门让自己独自和一堆牌位待在一起,也不敢抬头看外面的夜色。
忍过去,只要阿娘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是难道她什么都要靠阿娘吗?
阿娘不在的时候她就只能任人欺负吗?
屋内只有牌位前的几支蜡烛点亮一小片空间,外面时不时有夜风吹过,发出的声响像恶鬼的怒号。
春寒陡峭,谢在溪白日里为了爬树放弃了厚重的衣服,穿得很单薄。
正常她会待在烧着炭火的室内,根本不需要考虑衣服保暖的问题。
但是现在,再不关门她一个晚上就冻死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