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听不清他在嘀咕什么,只道师尊手劲儿好大,攥着自己的手不撒开。末了凑近去细嗅他的发丝,才听清夜明岑在说:“我徒儿送我的衣服,不脱……死也不脱……”
常笑将他抱起放到床的里侧,俯身问道:“那你喜欢徒儿吗?”
夜明岑意味不明地笑着,忽地揽过了常笑的脖子,毫无章法地啃着他的唇……
好一番红绡帐底卧鸳鸯,鸳鸯锦被翻红浪。
银铃绣球挂在床帘下,随之而颤,发出阵阵清脆琳琅之声。
几经折腾,常笑小心地替他解开外裳、褪下鞋袜,夜明岑终于枕着常笑的胳膊,裹在被子里睡下。常笑安心躺在夜明岑枕畔,盯着心上人撒起了癔症。
都说貍奴不顾家,不护主,生性使然。可常笑毕竟修得玲珑心,明白人世间的立身之道,向来衷心于夜明岑。
世间惟有夜明岑一人待他是从始至终的真心,夜明岑若有什么要求,他绝不会忤逆。
遑论趁他酒醉之危?实在无法出自常笑的作风。
夜明岑熟睡之际感到身畔沉陷几分,心中了然定是常笑,随意朝他身边挨近了些,脸颊退了热,贴着他的颈窝。
二人的身前少不得有些明显的吻痕,乱如落花,印在夜明岑雪白的肌肤上,如雪中红梅。
身下□□久不得熄,常笑捉起他的手放到唇边轻嗅,末了在他们的契戒上落下沉沉的一吻。
37帐薄情深,借刀杀人
天大亮时,夜明岑未醒,陷在锦被里熨帖的怀中,睡得正是酣甜。
常笑怜他宿醉一夜,身心俱疲,不愿将他叫醒。胳膊教他枕了一夜,发凉发麻,难以动弹。
干脆侧身详细端详起师尊的模样……
灵柩中度过两百余年,消瘦了些,唯颊上、双腮不添瘦削身弱之感。只见他雪瀑银发、肤白胜雪、丹唇轻抿,眉睫墨色如一副留白画卷中的远黛。
杳然的远山之间,淌出潺潺情绻。
眉心印下的一吻,是恋人之间的暗语。
常笑瞧得正值痴神入魂之际,笃笃叩门声响起。他缓缓抽出手臂,胡乱捡起地上衣裳往身上套,迎门而开。
素荣瞧着时辰快到晌午,未闻他俩房中有声响,故来探瞧一番:“主人还没起来么?”
常笑拢着肩上衣襟道:“夜里喝醉了,正在养神,下午才能出诊。”孰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脖上吻痕未消,一夜过去红得更彻底了,宛如五月熟透的桑葚一般扎眼。
素荣自来知道夜明岑对常笑的心思,却未曾多言,如今一见,心中了然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思及此,脸上不觉浮现出一抹隐忍的笑。
常笑不解:“你笑什么?”
素荣朝自己雪颈上一指,忍俊不禁道:“你这儿……”
端端是喉结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