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客人她是自然开心的,因为这就意味着能分散楚惠的注意力,不再一直想着丁伯豪的事。
楚惠走下楼梯,王娜和小凤站着,见她下来,小凤连忙上前拉着她的手,自来熟地说:“哎哟,我道是谁了,原来是这么一位天仙呀,丁长官好有福气的了。”
满口的沪上口音,笑容满面地从上到下打量着楚惠,心里着实羡慕楚惠的美貌。
“您说笑了,我就是个乡下人。”楚惠谦虚地说。
“丁太太,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小凤小姐。”王娜连忙介绍说。
“您好!欢迎您!请坐。”楚惠再次礼貌地和小凤打招呼。
大家落座后,自然是一番客套寒暄,喝了茶之后便进入了正题。
“丁太太呐,我听娜娜说你要回乡下去,我就想着能不能麻烦丁太太一回,请丁太太帮我做两身娜娜那样的旗袍。”小凤一副很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着楚惠说。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流露出哀求。
“好,是王娜带来的朋友,我一定尽力。”楚惠笑看王娜一眼,应允了。
她这么说,一是让小凤领王娜的情,二是让小凤知道自己的确是在为难之下答应为她做的。
若不如此表现得为难些,说不定小凤前脚一走,后脚各种太太都来了。
那她到底还要不要回来家去了?
楚惠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她喜欢这门手艺、喜欢
给人做旗袍,尤其是看到别人穿着自己做的旗袍时,她有一种别样的成就感。
而且,这的确是很帮忙的一件事儿,用王娜的话说,沪上的老裁缝做的都没有她做的好。
这位小凤小姐穿着她做的旗袍陪局长出去,肯定又是另一种惊艳。
虽然丁伯豪在前线打仗,她在后方也应该为丁伯豪经营好各种人脉,这些也都是到上海后王娜教她的。
她说为什么各级大小军官们都喜欢在上海或南京安家?为什么都喜欢让自己的太太和其他官员的太太在一起玩耍,打打麻将、喝喝茶、一起去做做衣服什么的?
这都是官太太们在为自己的丈夫经营人脉、维护好各种关系,将来不打仗了,好为自己的丈夫回来谋个好前程、或者好差使。
这位小凤虽然不是谁的太太,但她只要是大人物的情妇,那都是有用之人,这些楚惠自然心中都是明白的。
三个女人坐下来聊唠了些家常、穿着方面的闲话,然后楚惠开始帮小凤量身。
量完身,小凤把自己要的花色和颜色告诉了楚惠之后,她就着急要走。
王娜明白,一定是晚上局长要带小凤去应酬、去交际。
于是她和楚惠把小凤送到门口,并帮她叫了一辆人力车,跟车夫说了目的地,两个人就和小凤挥手告别了。
王娜留下来在丁家吃饭,这已经是习惯了,如今丁伯豪不在家,楚惠更是不让她走。
“丁太太,真是对
不住了,给你揽了件麻烦事儿,耽误你回乡。”没有旁人,王娜内疚地对楚惠说。
“王娜,你跟我客气什么呀?你帮过我们家多少事儿你说,我有跟你客气过吗?”楚慧戳了戳她的额头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执意揽这事儿来做吗?”王娜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