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对面儿去吧,那有洗澡间。”楚惠指了指对面一个小间说。
原本这座宅子是没有这个洗澡间的,这是林源为她们几个女人专门做出来的。
林源说男人可以打着热水在灶房前的天井里从头上淋下去洗,女人不行,女人得专门有一间可供洗澡,于是就做了这一间。
现在虽然是五月下旬了,但是下雨的时候还有些凉,楚惠怕他着凉了,就把他带到洗澡间去洗。
“我就在这外面儿冲洗吧,你帮我把大厅那只箱子里的干净内外衣裤拿一身出来,我一会儿好换。”丁伯豪见楚惠要走,笑意很深地叫住她。
“哦,好,那你洗吧,我拿来了就放洗澡间里面,你自己进去换吧。”楚惠没敢看他。
洗好后,他跟着楚惠来到她的卧房。
楚惠一直低着头没敢抬起来看他。
从他刚才进门开始,他的双眼就一刻都不离开她的脸上,这让她感到局促不安。
她不傻,她也是过来人了,她看出他严重的那抹热烈的光。
可是,他是那么勇敢的大英雄,而她却是个别人家宅子里的弃妇,这半年来牵挂归牵挂,但是她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她只觉得自己怎么能配得上他?
刘妈来过几回,每回都跟她提起丁伯豪,有意思要撮合他们俩,都被楚惠给拒绝了。
“你怎么了?”俩人沉默了半晌,还是他先开
了口。
“没。。。。。。没什么。。。。。。”她依旧低着头,并且摇了摇头说。
“那你为什么不敢抬头?你怕见到我?还是不想见到我?”他有些担心地问。
这半年来,每天夜里他都在想着她,想着她在做什么。
上头一宣布停战,他们部队往回撤时,他就申请回乡一趟,说是回乡成亲,这才没有随部队走,回到老家来只为找她。
“没有呀。”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立即低下头。
“你知道吗?这半年来,每到夜里我就想起你。。。。。。”见她头勾得更低了,他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俩人又开始沉默。
“我。。。。。。”
“你。。。。。。”
两个人突然同时开口,丁伯豪立即闭口,说:“你要说什么?你先说。”
“你先说。”楚惠勾着头小声说。
“好吧,我先说,我想说,今日我就住在这儿,明日回我那边的宅子去,你。。。。。。一起过去好吗?”他终于鼓足了勇气,但还是没敢明说。
“住这儿?”她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他。
“怎么?不方便?”他问。
“不。。。。。。不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她从他眼中那似喷火的眼神中看出,他说的住在这儿,恐怕还真就是住在她的屋子里。
她不敢,也不愿意,她不是他的什么人,他也不是她的谁,他们只不过是朋友而已,她不想毁了他的名声和大好前程
。
“不是?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日我就住这儿了。”他开始厚着脸皮起来。
上次走他都后悔了这半年,后悔那日没有留下来。
“不,不。。。。。。你不能住在这儿。”她也鼓起勇气拒绝。
“哦?为什么?说出理由?”他扬了扬那浓密的剑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