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偷懒。”岑憬边说边朝楼梯走去。
岑琛立马跟上去,贴在岑憬身边故作无奈道:“谁要咱俩现在不是一个队的,我不想办法偷偷懒,哪来时间陪你啊。”
“你这话你自己信吗。”岑憬毫不犹豫拆穿岑琛的谎言,“从小到大,一直是你粘着我。”
“是是是,是我一直粘着你行了吧,臭花猫,看在我主动承认的份上,陪我去吃个夜宵呗。”岑琛说着将胳膊搭在岑憬的肩膀上,那架势大有他不同意,自己就不放开的架势。
岑憬没有挣脱岑琛的束缚,抬手朝他索要什么,“钥匙给我。”
“你对我车技就这么不放心嘛。”岑琛嘟囔着将口袋里的车钥匙递给岑憬,顺带因为要下楼梯而放开了岑憬。
岑憬接过车钥匙,淡淡回道:“整个三队的驾照都是为你考的,你说你车技怎么样。”
岑琛:“”
不就是扣分扣得多了点嘛。
二人快下到一楼,岑憬又问:“死秃鹫,你想去吃什么。”
岑琛反问道:“就我俩?”
岑憬瞥了他一眼,“你要想大家一起去,我现在可以把人都叫上。”
“我才不呢。”岑琛说着就要推人快出门。
“你们要去吃夜宵?不算我一个啊!”霍斩兰从不远处的房间里探出头来,“未免也太”
在岑琛的眼神示意下,霍斩兰立马改口:“太好了吧,回来时候记得帮我带点啊,随便什么都行。”
说完,霍斩兰“砰”一声关门,回去继续工作。
岑憬转身看向岑琛,问:“你对霍队干了什么。”
“没什么啊。”岑琛毫不心虚地回答道,“他主动揽的活,不是他做谁做啊。”
他才不会告诉岑憬,作为交换,他把贝岑烟的生日告诉霍斩兰了。
岑憬心知这两人估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也懒得戳穿,转身朝大门走去,“走吧,快去快回。”
“知道啦。”岑琛快步跟上岑憬。
片刻后,黑夜站在医院顶楼的天台上,静静看着一辆汽车驶出私人医院。
他站在天台边缘的矮墙上,矮墙上没有任何遮挡,只要他在往前一步便会跌落高楼,粉身碎骨。
夜晚的凉风吹过他的面庞,让他有些混乱的思绪彻底平静下来。
好险啊,黑夜想,跟岑憬说了很多不该说的东西,但是
岑憬不打算向上这件事也乎黑夜的意料,他都做好对方心口不一的准备,甚至因此不愿直视对方。
谁想岑憬那花猫还真就心口如一了,说不告诉就不告诉。
“都是些奇怪的家伙。”
黑夜嘟囔一句后坐下来,视线随着夜风看向万家灯火。
朦胧而遥远的绚烂灯光让黑夜恍惚,不知为何就想起了与贝岑烟的初见。
城市的夜晚喧嚣不止,车水马龙,那里有欢声笑语,有锣鼓喧天但它们都不属于自己。
无论是黑夜还是白日都一样,世界要么一片空白,要么满怀恶意。
在小时候,白日与黑夜的关系非常差。
也因为两个人格从不沟通,导致他们有很可怕的信息差。
黑夜自以为白日能感受到世界的善意,不满他会沉默地心理医生的治疗方案,甚至帮着外人对付自己。
于是在以前,黑夜只要有机会就做很多过分的事情,他想让交替后,白日与他承受同样痛苦与恶意。
直到后来他们的关系渐渐改善,再加上精神病院的那段悲惨日子,黑夜才知道,原来白日什么都感受不到,以至于他的世界一片空白,情感也如荒漠般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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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日也明白了黑夜疯的真正原因,他能感知乃至看清世界所有的恶意,这些恶意还会化作能量侵入和影响他。
通过那些医生的只言碎语,他们真正明白了自己是不正常的存在。
按道理来说,黑夜既然只能感受到恶意,那白日也应该只能感受到善意才对,但后者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本是一体的他们,因为缺失了什么东西,才会被迫分裂开来,成了白日与黑夜,又因为缺失的那部分,导致白日什么都感觉不到,黑夜又只能感受到恶意。
他们无法融合,只能交替存在。
意识到这点后,白日与黑夜才真正意义上选择了共存。
而从精神病院里被放出来后,他们一边艰难融入正常人的生活,一边寻找那所谓丢失的东西。
找寻丢失之物,也是他们加入管理局的契机。
那是许明渊大一时期的十一月末,他刚下课回到宿舍就听到学校的广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