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依坐在副驾上急了一头汗,不停地回头看着司衍:“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没事。”司衍回答。
乔依懊恼地反思着:“出发的时候我一直都在小心,怎么就回来的时候放松了警惕呢。早知道就明天回来了,说不定也就碰不到这么一个神经病了。我就应该跟在你旁边,不能让那些人离你太近。”
“他们也都是粉丝,这只是各别。”司衍反过来安慰乔依,“只是意外,没什么大事。”
“这还不是大事啊。”周小州也急得厉害,“好端端地被扎了一刀,都见血了。”
“说了没事。”司衍说着抬了下手臂,“还能动。”
乔依吓得立马开口:“别动了,马上就到医院了。”
这个点医院也只有急诊还开着,还以为去了就能处理没想到急诊里的人压根不在少数,从挂号到排队再到缝针包扎伤口,一整套折腾完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伤口只做了简单的处理,至于有没有伤到里面还需要白天再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乔依给司衍办理了住院,但看着病房里站了一排的人司衍有些无奈。
“你们都回去早点休息吧。”
“哥,我留下来照顾你。”周小州开口。
亦可:“还是我留下来吧,你们都回去吧。”
“我也——”
“都回去。”司衍打断老徐的话,“我就一个胳膊受伤,又不是整个人都废了,用不着陪护,大夫护士都在外面,没什么事。都回去吧。”
司衍看看时间,再等一会儿天都快亮了。
“留你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乔依开口,“我一会儿需要去趟派出所,让老徐留下来陪你。”、
“是啊,你一个人怎么能行。别犟了,就我留下来,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老徐摆摆手让其他人先回去。
大家也都是一番好意,司衍也没再坚持。
杜涵买了些吃的和住院用的给司衍放到桌上,“你们两个人饿了就先垫垫,明天早晨我过来给你们送饭,还需要什么我明天一早带过来。”
“买的不用的,医院对面都有卖的,我买就行。”老徐说。
司衍点头,想了下后开口:“帮我带几件衣服过来吧。”
周小州立马接话:“我来我来,这个我能做。”
其他人都撤了后就只剩下了老徐和司衍,病房倒是没有其他病人,老徐可以在旁边的床位上休息。
司衍虽然全程都没有说过疼,但一晚上还是很难熬的。伤口缝针的时候没有疼,缝完以后更疼,越是在安静的环境中越发能够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痛感,伤口处好像有蚂蚁一样在啃噬,血管都一跳一跳的,连带着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那感觉并没有比被扎的时候好多少。
听着老徐熟睡的声音,司衍咬着牙翻了个身手指在快触碰到包扎的伤口时又收了回去。
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这次的意外会不会影响到他后续的比赛。
还有,通过今天的事,只是他受了伤,那夏溪眠会不会受到伤害?司衍从未想过仅仅是一个磕cp的事件就会引起这样的事情,那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谈了恋爱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赛场之外他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自己与谁交往也好恋爱也好,都是属于自己私人的生活,不应该过多的被众人关注。可身份又在这里,作为公众人物,自己所谓的那点隐私也不能成为隐私。
夏溪眠和他一样,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关注,换位思考,是不是夏溪眠的粉丝也并不看好自己,不希望自己和夏溪眠在一起呢?
司衍没去想答案,不管其他人同不同意他可能会思考但不会放在心上,如果自己真的和夏溪眠在一起了,那他要做的只有保护好夏溪眠,至于其他的,都与他无关。
一直到天亮司衍都没怎么睡着,他脑中想的事情很多加上伤口的疼痛整个大脑都处于清醒但又十分难受的状态。
老徐出去买早餐了,司衍下了床去卫生间做了简单的洗漱,一个人还真是不太方便。
等老徐回来的时候手里除了提着早餐又买了一些日用品,后面跟着进来的是乔依和杜涵。两个人的脸色也都不是很好,衣服都没换,乔依甚至昨天的妆都没卸看上去有些憔悴。
看样子是一晚上没休息。
“都处理好了吗?”司衍问。
乔依点点头,话里带着气:“那小子还是个高中生,还有二个月才成年,处罚也不重。昨天晚上他父母过来了,我和老杜见了他们,果真是孩子有问题父母也逃不了干系。”
司衍看了眼乔依,示意她继续说。
“他父母一来不是先道歉而是直接甩锅,说那是他儿子创的祸和他们没关系,还说他儿子本来就是神经病,精神有问题,发病起来又控制不住。”
说到这个杜涵也有点气愤:“我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父母,说话也没个正型。说他儿子是同性恋,喜欢男人,他们也管不住,随便怎么处理。”
老徐听着生气,“什么叫随便怎么处理,伤了人就不管了吗?什么东西啊。”
司衍作为当事人倒显得淡定得很,难怪昨天那人会这么关注自己是不是真的和夏溪眠在一起了,这大概就是网上说的梦男吧。
把老徐买回来的早餐分给几个人后司衍才淡淡开口:“按照规程走,不协商处理。”
乔依点点头,“这个你放心,我会处理,你不用管。都这么大的人了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话是这么说,乔依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司衍会选择不和解,她本来来的时候路上还在想如果是协商解决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大概率就是写个道歉信,家长赔点钱。问题是司衍不缺钱,道歉也不在乎,很可能就这么算了,毕竟对方还是未成年,派出所也是推荐协商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