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来,抱着头,歇斯底里地大叫了两声。
很快,房门响,有人奔进来。
“你怎么了?”鹿鸣的声音里有点慌张。
她不说话,泪往下流。
“怎么了?”鹿鸣蹲了下来,手扶着床沿看着她的脸。
忽然,谷雨未捶他,“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鹿鸣一动未动,待她的哭声慢慢减弱,悄悄地把她往怀里拉一拉,“是不是睡不着?要不要吃点安眠药?。
谷雨未依旧是哭,“鹿鸣,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和你无冤无优,为什么?你为什么?”
鹿鸣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言语轻柔,“吃点安眠药吧,我出去买。”他把她放平躺着,走了出去。
谷雨未睁大眼睛躺着,仿佛她整个人已经抽空。不多时,鹿鸣捧着水杯进来。她顺从地张开嘴,他喂她把药吃了。
他坐在床头,看她慢慢地闭上眼,以为她要睡着了。他起身要离开,听她低低软软的叫了声:“鹿鸣。”
他一震,回过身来,“什么?”(橘泡泡鱼手打园)
谷雨未闭着眼,“你老是自己一个人,生过病吗?”
“嗯?”
“生病的时候,你怎么样呢?”
鹿鸣没有回答,看着她的目光柔软起来。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他很少生病,但是,很少不代表没有。生病的时候就自己,没人照顾,连喝口水都没有人倒。那种软弱,真不是可以为外人道的。
他有钱,但他不想找别人,他不习惯和一个或几个陌生人出现在家里。
他慢慢走过去,俯下身来,吃了安眠药的她已经睡着了,他的手慢慢拂过她的纱布,拂过她的眼眉,拂过她的鼻梁、她的嘴唇,然后,轻轻地在上面印了一下。
晚安。
第二天早上,谷雨未坐在餐桌前,没有丝毫食欲,“鹿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把我扯进局里?”
鹿鸣依然低头喝粥,“我说过了,把你扯进来的是你父亲。”
“你……”
“乖,听话,既然伤着了,就不要惹我再和你生气,我不想那样做。”鹿鸣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异样,仿佛在叙述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鹿鸣,你让我怎么样?你说的我都做了,你让我再如何?”
“把我说的都做了,就可以了。我也没让你再去做什么。”鹿鸣平静地望着她。
谷雨未把头别往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