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节度使崔翔面色不对,转身就走。华阳节度使顾仟紧随其后,瞿水节度使张趣从众人的相继离去上领会到什么,也匆匆转身离去。
在剩余节度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徐籍已一眼?看出他?们的意图。
“站住,你们去哪儿?!”他?大喝一声,叫停了三人的脚步。
其中唯有顾仟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朝徐籍行了一礼。
“陛下不在,联军如何联合?失陪了,宰相。”
他?转过身,大步离开了。
就这么两句话的时间,徐籍身边已只剩下白阳节度使梅召南和贪泉节度使沈敏恒两人。其他?节度使,都趁徐籍不察,悄悄离开了。
“混账!为了一己之私,竟将?国家危亡置之不顾!无知?竖子,尔墓之木拱矣!”徐籍大怒。
不一会,最?早离开的南安节度使阵营中,响起了收兵的鼓声。紧接着?,又有几家阵营中响起了收兵的鼓声。
宫墙上已经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的联军士兵们,因为后方的士兵纷纷撤退,孤立无援,正如熟透的黄瓜一样,被反攻的三蛮士兵用长枪,用长剑,刺穿后扔下高高的宫墙。
“大帅,现在该如何是好?”梅召南惶恐不安地寻求指示。
徐籍没有先回答梅召南的问?题,而?是看向站在一旁,丝毫没有离去打算的贪泉节度使沈敏恒。
“你为何没有离去?”徐籍眼?中闪着?怀疑。
“我?再是与你不合,也不会在此等大事上拖国家的后腿!”沈敏恒冷笑道,“若只剩你一人,联军要如何撤退?天京之外的土地,要如何保存?”
“好!”徐籍大声道,“你果然是条汉子!”
仅剩的几家节度使,除白阳和贪泉以外,都纷纷鸣鼓收兵。
潮水一般的联军,曾经同仇敌忾的联军,曾经胜利在望的联军,如回流之水,向着?后方激流勇进?。
他?们曾经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光复天京,驱逐三蛮。
如今,他?们依然还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追击剑江,夺回夏皇,换一个人来无上之上。
“戚震在阵前?强行带走陛下,导致士气溃散,联军解体,这和叛国通敌之罪有何不同?!来人,传我?的令下去,全军追击剑江,营救陛下,逆贼戚震及其余孽,杀无赦!白阳军和贪泉军殿后,掩护大军撤退!”
神色忐忑的梅召南和面无异色的沈敏恒领命离去。
徐籍唤来张绪真??*?,后者早就等候在旁。
“你带三千轻骑,立即出击。不论付出多少代价,务必要在其他?节度使之前?迎回陛下,我?带大军随后就到。”徐籍说,“若是失败,你提头?来见。”
张绪真?以拳击胸,成竹在胸地低喝一声:“是!末将?必不辱命!”
……
当联军像洪水一般退去时,姬萦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宫墙上突然出现的父皇,像夏夜里平地一声惊雷,震晕了她的脑海。
等她回过神来,联军已经溃散后撤,前?线变成了尾翼,四周到处都是“快逃啊”、“陛下都逃走了”的声音。
“姬姐!姬姐!快想想现在怎么办!”
秦疾骑在马上,一手抓着?自己的缰绳,另一只手抓着?岳涯的缰绳,以此连接彼此不被冲散。他?神色焦急,急声道:
“后撤的人太多了,我?们的人都被冲散了!”
“大局已定,三蛮开城门要反攻了,再不撤就没机会了!”岳涯也喊道。
看到宫门里走出的,那?雄赳赳气昂昂,提着?武器双目似火,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的沙魔柯,姬萦知?道自己非撤不可了。
她的左手还未痊愈,右手则依旧不能动弹。现在对上沙魔柯,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