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柒就是一个心中只剩沼泽的人。
敲门声响起。商束调整了一下姿势,正坐对着门口。
“进来。”
“军长,我们找到史柒藏匿武器的地点了。”
汪文把手里的平板电脑递给商束,上面是现场照片——一栋烂尾楼,四周都是荒地,野草有一人多高。武器藏在电梯井底的一个铁柜子里,粗略扫一眼隔板上的灰尘印记,能看出手枪和手榴弹的形状。
“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我们走访了天珠潭附近的村庄,从当地派出所得到一条信息,昨天早晨山脚下一户村民家丢了一辆摩托车,下午在十六公里外的路边找到了。我们觉得很可疑,就调取了沿途监控录像,果然在里面发现了史柒。但是我们无法确定她下车之后的行动路线,就以摩托车被丢弃的地方为圆心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最后找到了这个地方。”
“能确定她手里有多少武器吗?”
“初步判断逃犯至少有两把狙击枪,两把手枪,五至七枚手榴弹,数量不明的雷管和各色子弹若干。”
如此大量的武器储备,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准备好的,可是史柒为什么要准备这些东西?难道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吗?
商束不敢往深想,后背冒了一层冷汗。史柒家庭幸福,童年没有遭遇过重大变故,成年后也没有经历过严重的创伤,商束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要为自己变成一个穷凶极恶之徒做准备。
他一直认为,每个人生下来,只要教育得当都会是一个好人,现在
他觉得自己可能错了,也许不是每个人生下来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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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柒本不想进这家装潢夸张,看着就一股暴发户气质的酒吧,但是店名让她改变了主意——奈何天,良辰美景奈何天。
带着点猎奇的意味站进门口的队伍里,不长时间史柒就进了酒吧,走廊里聚集着不少人,强劲的音浪扑面而来,她随便在吧台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杯龙舌兰,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一边打量场子里的人。舞池里人很多,都在随着劲爆的音乐扭动,舞娘们也在台上尽力展示自己性感的身体,希望能拿到更多小费。
眼神扫过那些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烂仔,史柒想找个合口味的人带走——连日高强度的精神压力让她需要放松,而且需要一个承受得住她发泄的人。
扫一圈没什么入眼的,史柒放下杯子打算换一家看看,调酒师却凑了过来。
“小姐,没找到满意的?”
他脸上挂着一种知道内情的笑容,史柒没出声,等他接着往下说。
“里面还有个小厅,您可以去试试。”
史柒顺着调酒师手指的方向看,暗处的角落里有个房间,门口只坐着一个保安,不仔细看很难注意到。史柒冲他勾起个笑容,调酒师熟练地从吧台底下摸出一张白色卡片塞在她手里,史柒留了一张小费在酒杯下。
把卡片递给保安,史柒推门走进去,小厅比外面安静很多,放着柔和的轻音乐,昏暗的香槟色灯光斑斑驳驳洒满半室。卡座都隐藏在灯光之间的阴影里,不时有纠缠在一起的男女闪现,来往的服务生衣着暴露,看样子都是接受出台的。
史柒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刚坐下,就有两杯酒送过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冲送酒的男人微微举杯示意,但是并没有过去——太瘦弱,她没有早起替床伴收尸的习惯。
“小姐,那位先生请您过去坐。”
一个只穿一条黑色丁字裤的男服务生走过来,弯下腰凑在史柒耳边
低声道,史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坐在靠门角落里的男人冲她举了下杯。史柒笑了,摸出张纸币塞进服务生的丁字裤里,顺手捏了一下他颇有手感的屁股,才起身往男人的方向走去。
男人将近三十岁,瘦削脸颊,寸头,有胡子,中等身材。穿着不是很讲究,黑t恤,黑夹克,黑裤子,眼神阴鸷,有些压抑。他右手边放着一个落伍的黑色手包,用身体斜靠着,手一直搭在上面。
看见史柒走过来,男人招手让服务生加一个座位,史柒却径直坐进了他的位子里。宽大的卡座倒还容得下他们两个,只是男人非常不自在,马上侧身向后缩了缩,给史柒让出位置。
“去宾馆吗”
男人似乎不大有这方面的经验,调情都没有就生硬的切进了主题。史柒没憋住,笑了,凑过去摸他嘴上的胡子,男人很不自在的僵硬在那。
“你叫什么名字?”
“刘凡。”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报出个名字,史柒也没追问,伸手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就起身往外走,男人赶上去从后面搂住她的腰。
“你叫什么名字?”
“十七。”
两个人的性爱狂暴而猛烈,高潮时史柒猛然翻身把男人压在下面,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也许是因为之前的顺从,男人丝毫没有防备就被制住了要害,激情中难以掌控的身体也让他无力自救,好在史柒很快就松了手,她伏在男人身上低声喘息着,男人则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他妈……”
咳了好一阵男人才停下,他抓住史柒的肩膀想把她掀下去,史柒却先一步翻身跃起,直奔男人的黑色手包。男人大惊,伸手去抓她却被她一脚踹回床上,史柒从包里掏出一把手枪,像玩玩具一样作势往男人身上瞄。
“你他妈疯了,把枪放下!”
男人惊慌的翻到床后,大声呵斥史柒,史柒只是笑,仍旧用枪瞄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