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往前走了几步,路尚书才对着傅斌轻声说道?:“傅公?公?,这头名就是丰城傅嘉泽。”
这五个?字立即就让傅斌笑了起来,他不住地?说道?,“好好好。”
路尚书侧过头,看着这位昔日里荣光无限的九千岁笑容真诚,此时他已经没有?了权宦的模样,更?像是一个?长辈真心实?意为孩子高兴。
路尚书也高兴名次没有?改,傅嘉泽的文章确实?是最和他的心意的,也浅浅笑了起来。
傅斌:“奴才今儿不出宫,这消息不用担心奴才散了出去?。”
路尚书不在意这个?,毕竟明天就要放榜了,“恭喜傅公?公?,头名的文章是我点的,他的文章很好。”
傅斌喜上眉梢,“他确实?不错,成了亲也没有?耽误做学问。”
路尚书想到了林怿来,毕竟昔日里要和自?己竞争礼部尚书的林怿还是傅嘉泽的老丈人。
路尚书不让傅斌相?送,而傅斌坚持把路尚书送了出去?。
踩在雪地?上,傅斌忍不住激动地?用拂尘挥了挥,就算是陈攀在内服侍,他只能够在外,都无法坏了他的心情。
再说了,陈攀算什么??
陈攀的动作太急了,他傅斌是花了十几年?才有?今天的位置,这陈攀这么?快就有?了机会,但是能不能站稳还不好说。
以前傅斌多少?提防这位陈攀,现在见着他如此急切,反而觉得不足为虑。
陈攀此时得宠像是水中月,镜中花,长久不了。
而屋内养心殿里,贺兰汀照例是宿了一夜,一直等到帝王去?早朝,她才摆驾回玉棠宫。
陈攀等到无人的时候,就说道?,“宸妃娘娘,昨个?儿试卷的头名可是傅斌的外甥,在殿试之前娘娘要不要和万岁爷说说看那学子的不好……”
“闭嘴!”
贺兰汀反手一个?耳光,打?在陈攀脸上,呵斥说道?:“陈攀,你好大?的胆子,教本宫做事?”
陈攀立即跪下,不住给宸妃磕头,“娘娘,奴才不敢,奴才纯粹是因为那丰城学子是傅斌的外甥。奴才只是替娘娘考虑,若是这人再起来了,岂不是又?压不住傅斌那奴才的气焰。”
贺兰汀当时的感伤不是假的,严玑之死是她心中最大?的遗憾,倘若是再可以选择,她宁愿更?早一些进宫,免得让自?己的孩子和那个?居心诡谲的老太太相?处。
贺兰汀入宫到现在都没有?怀孕,甚至还想过,是不是那个?永宁侯府的老太太做了什么?手脚。要不是老夫人已经是火灾里葬身,她非得让人鞭尸不可。
贺兰汀此时不去?多想永宁侯老夫人,而是继续想着傅嘉泽,对方是傅斌的外甥,她确实?想过要不要在殿试之前吹吹风,让对方的殿试排到最后。
但是陈攀一旦点破,贺兰汀反而放弃了这个?想法,她见到了陈攀的急功近利就想到了自?己,如果插手太多的政事,帝王或许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朝臣呢?
而且说到底,傅嘉泽不过是毛头小子,背景单薄,自?己这般没插手,说不定未来还可以利用这一分情。
贺兰汀想着,成德帝的身体康健,她又?尚未怀孕,行事应该更?谨慎一些。
贺兰汀说道?:“少?教本宫做事,陈攀,本宫自?有?主意。”
昨晚上的雪下了一夜,到了清早,屋檐上、地?面上已经是厚厚一层雪。
傅家的宅院早早就已经点了灯,院门打?开,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出,碾在厚重的雪上,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响。
傅嘉泽对着紧张的林映雪说道?,“不用那么?紧张,会试没过,我也会选择外放。”
一夜没睡,林映雪的眼下是淡淡的青色,她昨个?晚上想的太多了,一直到早晨才有?困倦了起来,偏偏又?要出门,脑子这会儿都有?些嗡嗡的,反应略有?些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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