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芳和刘姐很不一样。
华芳年纪轻轻,但充满了风尘气,想必是在翡翠会所里卖酒水的时间太长了吧。陆白月有点儿遗憾,本来是个正经大学毕业的学生啊,不能说前途无量,但总归也能找份体面的工作,何必现在和自己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陆白月则被安置在了最大的一间卧室里。
这栋别墅想必是汪天泽特意嘱咐过的,早早做了布置,都是陆白月喜欢的颜色和装饰风格。
陆白月就坐在窗前的沙发上,从外眺望,能看到外面一池碧蓝的泳池。
汪天泽有点儿累了,就躺在那张王后型大床上睡着了。陆白月也很累,但是她不敢睡。她不知道潘嘉年到底做的怎么样了,陆白华现在是不是安全。
汪天泽放了赵明朗,自然会找到新的挟持她的对象,陆白华是最好的选择,她不会不知道。
汪天泽睡了半个小时才起来,进入卫生间洗了一个澡,换了一件睡衣。
华芳殷勤地端来了下午茶的甜点和饮品,“泽哥,蛋糕是我刚做好的,你尝一口嘛。”
女孩子也就是二十多岁,一副粘人又简单的样子。汪天泽皱眉,“去服侍大小姐洗个澡。”
华芳脸色一变,嘟着嘴帮陆白月准备。汪天泽见状,到外面抽烟去了。
十分钟后,华芳靠在门上唤着她,“进来吧,水放好了。”
华芳没有叫她大小姐,也没有叫她总裁,甚至连陆白月的名字都懒得叫,真的跟刘姐的唯唯诺诺有天壤之别,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陆白月也没瞧她一眼,只是吩咐道,“你去把二楼的浴室收拾好,我要到那里去洗。”
华芳一脸的不耐烦,“不早说。”
华芳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下了楼去准备,陆白月瞧着窗外汪天泽的背身,心里乱成一团麻。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和自己纠缠不清的?
十分钟后,华芳蹬蹬蹬地跑上楼,扣了几下门,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大小姐,准备好了,您快点儿洗吧。”
陆白月这才起身。
她真的累了,水里也是真的灼热。陆白月长长舒口气,沉入水中,这样的日子,快点儿结束吧。浴池里放了一枚浴球,泡沫包裹在陆白月的周身。
华芳根本就不是个会伺候人的性格。她搬了一个椅子坐在浴室里,距离陆白月有两三米的地方。华芳端了一盘瓜子,噼噼啪啪地磕了起来。也不会问陆白月水热不热,需不需要按摩。
陆白月虚眸仔细观察着华芳。年轻的脸颊上满是无所畏惧,这个女孩和汪天泽的关系,看上去可并不一般。以前单单觉得刘姐是个被高利借贷逼迫而生存痛苦的女人,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华芳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忧愁。
陆白月又往水底缩了缩身子,她既然回来,就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她知道潘嘉年如果知道自己溜走了,一定会大发雷霆。可是,潘嘉年的方法实在是太慢了,她等不起,真的等不起。
浴室有巨大的落地窗,只隔着一层单薄的纱帘,这里还是可以看到汪天泽。他在那里坐了有一个小时了,一直抽着那只雪茄,一直抽到黄昏的晕色沾染了天际。
陆白月的心思是飘忽不定的,她也和汪天泽一样在等待。
十分钟后,天色渐渐暗下来。她见汪天泽接了一个电话,好像听到了些什么不得了的消息,然后倏地站了起来。把雪茄扔进了池水里,快步上了楼。
陆白月自然知道汪天泽要来找她的麻烦,但她却松了一口气,来吧,她什么都不怕,因为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汪天泽的脚步声音很重,三步跨作两步就走到了浴室里,他砰的一掌推开了门,把在门边守着的华芳吓了一跳,端着瓜子盘呆呆地缩在了墙角。
汪天泽径直走到了陆白月的身边,然后一把便把她拽出了水面。浴泡和水混合在一起,遮盖了陆白月雪白的身体,也弄了汪天泽一身。
“是不是你干的?”
汪天泽问的没头没尾,但陆白月知道他的意思,只是反问道,“说话要带时间、地点、人物,还有事件。”
话音未落,陆白月就挨了汪天泽一巴掌,汪天泽力气大,巴掌的声音也很清脆,而她被打得脑中嗡嗡作响。
“那我再说一遍,陆白华哪儿去了?!”
陆白月摇摇头,然后说道,“我自己都是这样的鬼样子,又怎么能顾得上他?再说了,你找他又要干什么?你是想把我陆氏两姐弟一起搞死么?”
汪天泽一松手,陆白月便重新跌进了浴缸里。
“陆白月,总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你是弱者。”汪天泽咬着牙根说的。
他回转头,对华芳说了一句,“滚出去。”
华芳是怕汪天泽的,她乖乖轻声踮脚关上浴室门出去了。
男人想要让一个女人臣服,或者对汪天泽来说,臣服还不够,应该说是让女人低下高傲的头颅,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她压在身下。
这是最原始、最简单又粗暴的方式。
汪天泽送了送领带,便把重新跌回水中的陆白月揪了起来。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陆白月脑子里总会下意识地出现一些招式的名称,但手脚都不再听大脑的指挥,现在看上去,这样自然而然的条件反射,是多么的可笑。
汪天泽手上一用力就把陆白月拽到了浴室的按摩床上。
陆白月也不躲避,她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的。她这次随汪天泽回来,最坏的打算都做过的,所以自然知道反抗是徒劳。
汪天泽绝对是个疯子。他胡乱地脱去外衣,只剩下一条内裤。
就像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前戏,他的欲望写在脸上。
陆白月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汪天泽,看得他浑身发颤,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讨厌这样的眼神,双手直接掐在了陆白月的脖子上。陆白月忽然窒息,她知道汪天泽害怕什么,所以就算今天被他掐死了,也要死死地盯着他,让他无法适从。
汪天泽的脸颊憋得通红,陆白月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她慢慢的没有力气再睁大眼睛,死死扣住床沿的手也渐渐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