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全球限量两件,一件在世界婚纱博物馆里收藏,另一件就在我们这里。这件婚纱是二十年前的作品,也是未市的一对新婚夫妇特意定制的,他们交了全款,但是我们却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这对夫妻了。所以,一直作为镇店之宝,这是二十年来,第一次重新拿出来。”
陆白月却对潘嘉年说道,“嘉年,你过来看。”
潘嘉年走过来,这才看到了衣服上的细节,不禁也有些惊讶,这一定不是什么巧合,他问道,“原来定制礼服的主人叫什么?”
“呃……”店长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件婚纱签过保密协议,我只能透露的是,这是夫妻中的男方亲自设计的。”
陆白月从来不用二手货,但这件婚纱太过耀眼,她太过喜欢,陆白月不禁问道,“那这件婚纱一定有名字。”
“叫进击的黑月光。”
陆白月甚至没有试就定了下来。她说要在婚礼那天再穿给潘嘉年看。
从婚纱店出来之后,坐在车上陆白月便问赵明朗,“华芳怎么样?”
赵明朗边开车边说,“华芳被打得鼻青脸肿,现在已经失去意识了。有内伤,脏器多处破裂。她是从高处坠落的,跌到车流不息的大街上,然后脚又被公交车碾压了,大夫说估计要截肢的。”
至此之后,陆白月再没有说话,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婚礼在后天举行,陈叔熬着夜,拿着毛笔一笔一划的写着请柬,而陆大海则像个孩子一样乖乖地坐在陈叔的旁边,不停的鼓捣着那些请柬。
“陈叔,太辛苦了,早点休息吧。”陆白月最见不得老人这个样子。
陈叔摆摆手,“不要管我,明天一定能写好。陆家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当然要亲手来操办的。如果老爷现在还清醒,一定是跟我一起写的。”
陈叔的毛笔字写得非常好,虽然在陆家是个管家,但毕竟跟随陆大海很多年了,陆白月从来都是把他当长辈的。在陆家,也很少有人会真正使唤陈叔去做事,除了骄纵的金雅。陈叔还是未市书法协会的副会长,写的字也是有价格的,陆大海清醒的时候,还专门为陈叔举办过个展,这可是陈叔最高光的时刻了。
“大小姐去忙自己的事情,不用管我们,我一会儿会照顾老爷入睡的,难得他今天兴致好,已经很久没这样了。”
陆白月从书房退出来,潘嘉年一直躲在门边不敢进去。
“你怕什么?”
潘嘉年说道,“什么都不怕,我先去洗澡了。”然后捏了捏陆白月的腰说道,“等你。”
陆白月怎会不知,潘嘉年惧怕陆大海,陆大海是瞧不上潘嘉年的,虽然陆大海现在神志不清了,但坐在那里,还是很唬人。
陆白月并没有回房,而是来到陆白华的门外,她在门口走了好几个来回,最后还是陆白华从开了门。
陆白月进了门,陆白华的房间被装饰成灰色和白色相配的风格,简单、干净,却又清冷。他房间里专门有一面墙,墙上打了博古架,一个一个的小格子里,放着不同样色、不同样式、不同材质的各式各样的魔方。
陆白华给陆白月倒了一杯柠檬水,便又躺回床上,手里上下颠着一个马卡龙色的三角形魔方,随口问道,“找我有事?”
“你今天是找华芳去了?”
陆白华并不回答。但陆白月却猜到了。
“她可能要截肢,内脏也伤的很重。”
陆白华哼了一声,“活该。她推你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人不会放过他。”
“我怕你出事,以后不要这么干了,爸爸已经没了,你再整天的冒险,可让我怎么办?”
陆白华瞅了陆白月一眼,却不经意地勾了勾唇角,“我会那么不小心?打是打了,但没那么严重,顶多让她受点皮外伤。我只不过是把她的位置不经意透露给了汪天泽,我会傻到自己去干这些事么?”
陆白月倒吸一口凉气,陆白华什么时候做事情这么狠绝了?原本以为还没长大呢。
“你何不再等一等。”
陆白华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眸中闪着寒气,“等什么呢?等着她作证是汪天泽指使的?汪天泽这个人很会精神控制人的,尤其是没脑子的女人。那个傻瓜就算死,也不会供出汪天泽,倒不如让我痛快痛快。”
陆白月拍了拍陆白华的肩膀,然后说道,“睡吧,都累了。”
陆白华用洁白的被褥蒙住了头,他的声音在被子里闷闷的,“姐,我们窝囊太久了,这口恶气,我撒不出去会憋疯的。”
陆白月隔着被子抱了抱陆白华,“我都知道,我都明白。”
“姐,我只在乎你。”
陆白月明白,陆白华不是普通的孩子,他从小就好像会读心术一样,看人准,做事果断。而自己,却总要放长线钓大鱼。
这也是陆白华最看不上自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