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站在五里亭外,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远处渐渐远去的车队。
王来一行人护送着镇远侯贺无敌,正缓缓驶离京都,朝着北境的方向行进。
秋风拂过,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动荡与不安。
左相李崇文微微躬身,低声对皇帝说道:“陛下,贺无敌此次北归,北境军必然大乱。北境军素来桀骜不驯,贺无敌虽为镇远侯,但多年未归,军中早已人心浮动。若他与北境军发生冲突,朝廷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右相张怀远也附和道:“陛下,左相所言极是。北境军与贺无敌之间的矛盾早已深埋多年,此次贺无敌回归,北境军必然不服。
若两虎相斗,朝廷只需静观其变,待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一举收服北境军,彻底稳固北境边防。”
皇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两位爱卿所言极是。北境军虽为我朝精锐,但近年来屡有不臣之心,若不加以制衡,恐成大患。此次贺无敌回归,正是天赐良机。
传令下去,严密监视北境动向,若有异动,即刻禀报。”
左相李崇文恭敬应道:“臣遵旨。”
右相张怀远则继续说道:“陛下,北境之事固然重要,但眼下国库亏空,税银不足,若不及时补足,恐影响朝廷运转。
臣建议,立即命户部加紧催收各地税银,同时清查各地贪腐,追缴赃款,以补足国库。”
皇帝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后说道:“国库亏空一事,确实刻不容缓。传旨户部,限他们一月之内补足亏空,若有延误,严惩不贷。
另外,命御史台彻查各地贪腐,凡有贪赃枉法者,一律严惩,绝不姑息!”
左相李崇文点头称是,随即又补充道:“陛下,臣以为,除了追缴赃款外,还可适当增加商税,尤其是那些富商巨贾,多年来依靠朝廷庇护,积累了巨额财富,理应为国出力。”
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左相所言有理。传旨下去,即日起增加商税,尤其是那些富商巨贾,必须按比例缴纳更多税银。若有抗税者,一律严惩!”
右相张怀远微微皱眉,低声提醒道:“陛下,增加商税虽可解燃眉之急,但恐引起商贾不满,甚至可能引发市场动荡。臣建议,此事需谨慎行事,以免适得其反。”
皇帝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国库亏空,若不及时补足,朝廷如何运转?
北境之事又如何应对?
传旨下去,即刻执行,若有异议者,一律按抗旨论处!”
两位相爷见皇帝态度坚决,不敢再多言,只得恭敬应道:“臣等遵旨。”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待两位相爷离开后,皇帝独自站在五里亭中,目光依旧凝视着远方。秋风萧瑟,卷起他的龙袍,显得格外孤寂。
“北境……贺无敌……王来……”皇帝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希望你们不要让朕失望。”
接连数日行军,王来一行人已经驶离京都数十里。
马车内,贺无敌闭目养神,神色平静,仿佛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毫不在意。
王来则坐在一旁,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王来,你在想什么?”贺无敌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王来回过神来,微微一笑:“侯爷,我在想,北境贺家军究竟会如何迎接您这位主人。”
贺无敌睁开眼,目光如炬:“贺家军……他们早已不是当年的北境军了。此次回归,恐怕不会太平。”
王来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侯爷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护您周全。”
贺无敌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不过,北境之事,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你需多加小心。”
王来郑重地点头:“我明白。”
马车外,唤度妒和尚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这一万两银子可不好赚啊……王来这小子,真是会算计。”
王来听到和尚的嘀咕,忍不住掀开车帘,笑道:“大师,您就别抱怨了。等到了北境,我请您吃最好的素斋,再给您找几个小娘子捏捏肩膀,如此可好?”
和尚闻言,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板起脸来:“哼,你小子少来这套。老衲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