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宇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而且这是自己父亲的书房,他哪里都好奇,哪里都想摸一摸。
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每一件都是极其精致,在京城也不多见,到了霍修宇眼里,自然是好东西。
于是,霍修宇好奇地一一拿起来看。
霍沅皓则规矩地坐在一旁,只是静静地看着霍修宇摆弄。
霍修宇双手捧着那方碧绿的玉砚,两眼闪闪光。
霍沅皓张了下嘴,想提醒他这砚台易碎,但想到谭羡鱼对霍修宇的态度,到嘴边了的话又吞了回去。
“放下!”
突然一声喝令,霍修宇手一哆嗦,随着“砰”的一声闷响,那砚台落地,碎成了几片。
霍修宇快步上前,看着在地上碎成一片片的砚台,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甚至不自觉地朝着后退一步。
这块碧玉砚台,可是谭羡鱼早些时候送给他的。
整个砚台由一块温润无瑕的碧玉雕琢而成,雕工出自大师之手,可以说这方碧玉砚台集合了天地之灵气与人工之巧妙,是世间难得的珍品。
霍容恺招待客人时,这块绿莹莹的玉砚不知道为他添了多少光彩,但现在,就这么让霍修宇给砸了个粉碎!
这让霍容恺怎能不心如刀割呢!
就算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霍容恺也忍不住气得牙痒痒,甚至有种想动手的冲动。
霍容恺气得连吸了好几口长气,才勉强让心情平复下来,可再也没有心思检查两人的功课了,领着他们到了松寿院,甚至还派人去喊了谭羡鱼跟司南枝。
谭羡鱼听说了这事,不由得无奈地摇摇头:“都这么大个人了,遇到啥事,还是只晓得找妈。”
抱琴听了她的话,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夫人,看来您这话真是没毛病!”
谭羡鱼轻声笑了笑:“行了,反正祸是霍修宇闯的,帮我换身衣服,我们慢慢走过去吧。”
抱琴应了一声,从头到脚给谭羡鱼重新装扮了一遍,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
等到主仆俩悠悠达达过去时,松寿院那头的事情也处理完了。
惹事的是霍修宇,老太太跟司南枝当然全力护着,顺着霍容恺的意思,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就过去了。
霍容恺毕竟是大人,同样还是孩子的亲爹,当然不能和自己儿子斤斤计较,尽管气得不行,也只能让这事这么算了。
谭羡鱼过来,附和着说了些什么,便带着霍沅皓回去了。
松寿院里面,这一场风波尽管平息了,但霍修宇觉得自己受了冤枉,还挂着个脸,显得有点不高兴。
“修宇啊,”司南枝把他拉进怀里,语气中带了些许责备,“你也真是的,你爹那书房可是用来接待客人的,里面的东西都金贵得很,看看就算了,怎么这样不小心,将东西给摔了呢?”
霍修宇眼睛一瞪:“妈,您也怪我吗?”
“妈不是怪你,就只是……”
司南枝只说了半截,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见状,霍修宇突然像疯了一样,几下就挣开了司南枝的怀抱,随机扯着嗓子,又带着哭腔喊:“现在在爹爹心里,我还不如一块砚台重要!爹爹居然为了这么一个砚台这么凶我!以前爹爹可不是这样的!”
“妈,以前爹爹明明一向对我十分顺从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呀!”
这话听得司南枝的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是啊。
以前,霍容恺的眼里面就只有她,两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但现在,霍容恺一半时间都住在了司棋那个妖精的院子里,剩下的五天,她还要和婉姨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