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容恺身为侯爵,身份尊贵,若再结交权贵,自是如虎添翼。
名声归于侯府,辛苦的反倒是是她一人。
谭羡鱼深深叹了口气。
眉头紧锁片刻,忽又灵光一闪,挺直了腰板:“抱琴,别忙活了。”
抱琴愣怔,只见她顶着半湿的,径直走向窗边,一把推开窗户。
正值隆冬,冷风乘隙而入,谭羡鱼不禁打了个寒颤。
抱琴一惊,急忙靠近欲劝阻。
“莫过来,”谭羡鱼说,“我只站一会儿。”
抱琴哪里肯依,急欲关窗:“这怎么可以!夫人,您不能如此不爱惜身体啊!”
“唉——”谭羡鱼忙伸手阻挡,“抱琴,我这几天真是倦极了,与其让我在前厅为侯府挣面子,不如让我大病上一场来得痛快。”
“夫人……”抱琴满是无奈,“您也不可以这样啊!”
“好啦,别管我,”谭羡鱼皱眉,“离远点,万一我真倒下了,还得你照看呢。”
言毕,一个喷嚏已不受控制地逸出。
抱琴又要靠近,被她严厉的眼神制止。
谭羡鱼立于窗畔良久,直至头昏脑涨,方摇摇晃晃地迈向床榻。
抱琴赶紧上前搀扶。
谭羡鱼浑身冰凉,抱琴安顿她躺好,又急匆匆地去关上了窗户。
谭羡鱼稍一动作,世界便仿佛翻腾,直到躺平休息片刻,眩晕感才稍减:“我没事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抱琴应声,一如往常照料她安寝,自己却未眠,守候了约半个时辰,复又探视谭羡鱼状况。
此时谭羡鱼面色绯红,热度惊人,抱琴即刻去唤忘忧前来。
同院而居,忘忧所居仅数步之遥,且睡眠浅,很快整装带药箱赶到。
闻听抱琴叙述,忘忧不觉叹息:“若要装病,几针即可,何必如此自苦,弄假成真?”
抱琴闻言,目瞪口呆:“针灸竟有此神效?”
难道谭羡鱼所受之苦,皆是多余?
忘忧点头,见谭羡鱼脸颊赤热,言道:“我在此守着她便是,勿须忧虑。”
医生嘛,熬夜是常事,尤其她还小憩了一会儿,这会儿清醒得很,丝毫不觉得困倦。
“我还是留在这里陪着吧。”
抱琴心里实在放不下心。
“行,就这样。”
忘忧注视了谭羡鱼一阵,说:“既然是真戏真做,咱们就得做足全套,我便不扎针了,开个药方,你找人抓药回来煎一煎吧。”
抱琴点了点头,急忙转身拿来纸笔,等忘忧写好方子,又迅让人拿着方子去抓药。
这一连串忙碌过后,等到药煎好,天已微明。
谭羡鱼被唤醒,吃完了饭,又喝了药,眼看时间差不多,硬撑着等霍沅皓跟霍修宇来请安,之后便一头栽倒在床上,无论怎么喊也不愿再起来。
天大亮时,门房送来帖子,抱琴告知谭羡鱼高烧未退不宜会客,沈嬷嬷亲自过来探视一番后离去。
此后,无人再来打扰,谭羡鱼终得安宁,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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