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皇后娘娘。”玉麟的语气疏离而冷漠,看着脚下的地板:“微臣只是想知道,阿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esp;&esp;他的嗓音有着不宜察觉的颤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为什么,连全尸都没有留下,只有衣服的碎片送了回来。”
&esp;&esp;“阿姐她生性最是胆小,说什么单独去城外游玩参拜寺庙时被土匪杀害,这样的话,蒙混过五王爷那样其他人也就罢了,可瞒不过我们家的人。我最是了解了,就算她要是想单独去哪里也一定会提前我说。”
&esp;&esp;“尚棠,阿姐她究竟怎么死的?”少年毫不客气的对面前的人直呼名讳,此时的语气几乎已经是质问。
&esp;&esp;关玉秀又一次怔住了,没想到关玉秀死的时候搞出那么大阵仗,沉临渊他们居然连这都能压下去。甚至编出来这种事故来安抚民心。
&esp;&esp;“唉……”只听一声轻叹,尚棠从卧榻上一步一步的走下来,强硬的掰起玉麟的脸与她对视。
&esp;&esp;“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她饱含歉意的垂下眼睑。
&esp;&esp;玉麟浑身一震。
&esp;&esp;“她是被西沙国的奸细捉去了敌军阵营,虽然我早就知道这城中有内奸,但一直以为应该会冲我来,没想到会对她下手。应该是想用她来套出情报或者引我出来吧,毕竟我们是至交。”
&esp;&esp;关玉秀大脑一片空白。
&esp;&esp;她在说什么?
&esp;&esp;玉麟一把扳过尚棠的肩膀。一旁侍女顿时吓得大叫,他不可置信的说:“奸细?西沙的奸细?这件事你既然早就知道你为何不告诉我?为什么非要等到让他们把阿姐抓走!!!”
&esp;&esp;此时外面已经有内侍进来架起银刃想要了洁玉麟的性命,关玉秀心急如焚妄图去挡刀,却依旧什么也抓不到。这时尚棠及时喝止:“出去。”
&esp;&esp;“娘娘!这是大不敬……”
&esp;&esp;“出去。我同旧友说话,用得着你们多嘴?还是你们头上的脑袋不想要连我的话也不听了?还有你们,也出去,别让关玉秀说第三遍。”
&esp;&esp;侍卫和侍女只好退了出去。室内只剩下两人一鬼。玉麟方才冷静下来,松开了手,跌跌撞撞的往后退,脸色惨白如纸:“依西沙那帮蛮族的作风,阿姐她……”
&esp;&esp;不对。关玉秀心急如焚,连忙在他四周飘飘试图传递信息,可惜他什么也听不见,一双眼睛红的像要滴血。
&esp;&esp;“奸细一事,我本想不要打草惊蛇。且先看他有什么动静,本以为一切的可能性我都设想到了,却独独漏了你阿姐,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尚棠语气很真诚,要不是关玉秀早在沉临渊那里得知了真相,关玉秀都信了她的话。
&esp;&esp;玉麟沉默不语,半响才沙哑道:“那阿姐的尸体,在哪里?”
&esp;&esp;“你阿姐还没死。”尚棠露出一个不为人知的微笑。
&esp;&esp;关玉秀突然感到一阵巨大的震悚,从灵魂深处,直冲天灵。脑中警铃大作。
&esp;&esp;她明明被万箭穿心射死了。她不可能活下来,她甚至还变成了鬼魂,尚棠也亲眼看见关玉秀是怎么死的了,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esp;&esp;为什么要这么说?
&esp;&esp;“你是说?”玉麟突然抬头,眼睛一瞬间恢复了明亮。
&esp;&esp;“你姐姐失踪后我派人潜去西沙敌营中,打探到她如今仍被囚禁在可汗的营中,可汗好像很宠爱她,让她做了宠妃,并没有伤她性命。”
&esp;&esp;这人到底在说什么?她到底想干什么?
&esp;&esp;玉麟咬紧了牙关:“那你们为什么还不去救她?”
&esp;&esp;尚棠露出了沉重的表情:“那是西沙可汗的营帐,跟着他的都是最精锐的兵队,更何况我发现你姐姐还活着时他们已撤出五日有余,现今恐怕已快临近西沙边境的。不光是京中驻守军,哪怕是你父亲的军队此刻众军追击为时已晚,即使我有这个心想去营救她,我身边也没有这样追击于千里之外的高手。”
&esp;&esp;这时,尚棠忽然察觉了,尚棠的目的。
&esp;&esp;她不可置信的望向尚棠。
&esp;&esp;玉麟毫不犹豫的颔首,露出苦笑:“那我去接她。”
&esp;&esp;这瞬间,要将关玉秀撕裂般的惊恐使得她大声尖叫:不行!
&esp;&esp;“这……只依你的能力确实是够的,但恐怕没有几个能跟的上你行军速度的人吧?”尚棠为难道。
&esp;&esp;“我自己去。”玉麟摇摇头,摩挲着颈上关玉秀曾给他绣的平安符,静静道:“此事不必告知父亲母亲,只说我因急事回军营罢了。”
&esp;&esp;“救出阿姐我自当归来,救不出,我便也随她一起。啧,傻阿姐。”他低声喃喃,露出苦笑:“每次还是得我把你接回家才行啊。”
&esp;&esp;不对。不对。不对。
&esp;&esp;关玉秀目眦尽裂,喉咙因连续的吼叫只能发出不成声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