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寻的是这样一位仙尊,还怕什么家中父母病弱,一颗仙丹灵药下去,妥妥的长命百岁!”老板娘艳羡道。
像是盛怒之下,温玉舒不自觉放大了声音,“他既过得如此风光,怎么也不顾念家中父母,他、他走之前偷偷把家中田地房产卖得干干净净,连弟弟妹妹都偷卖给人贩子,族中亲友借了个遍,还借了高利贷,他父母一气之下才双双病倒,唉唉!”
老板娘侧目道:“这……”
温玉舒故意掩面痛哭:“家门不幸,出了这等恶徒,别人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咱们家是一人得道全家饿死啊。”
“怎么能这样,狼心狗肺啊!”
“可不是,好好的仙门大宗,就要被这种人坏了名声!”
“会不会搞错了?不是那个杨仙尊?”
“就是他!你们不知道这几日都传遍了,那个姓杨的坏得很,他本来有个道侣,却背地里养小的。还有哪些个龌龊事,真不是个人干的!”
“对对,我也听说了……”
温玉舒假模假样的擦了擦眼泪,一身落寞的往自己院子走,乍看上去像是被打击到失魂落魄了。
等进了门,温玉舒把烧鹅和肉包子放桌上,打了热水洗干净脸上的妆容,动作利落的收拾好东西,云璎已经吃得满嘴是油,躺在桌子上四脚朝天露出滚圆的肚子,桌子上只剩了一个肉包一个鹅腿。
温玉舒迅速吃完,把云璎收拾干净往怀里布兜一放,打开后窗,跑了。
灵剑宗规矩森严,若没有护山大阵认可的通行灵牌,只能靠两条腿走,通往前山门的只有一条山路,温玉舒慢腾腾走到下午,才到了山门,脸上已是惨白一片,还来不及拍门,脚下一软,倒在了山门前。
“听说没有,温玉舒活着回来了!”
“明月仙尊不是说他被食人魔吃了吗,连骨头都找不到。”
“人就在归一峰太宁殿里躺着呢,听说惨得很,金丹被活生生挖了,一身修为全都废了!”
“这!温玉舒可是咱们灵剑宗最年轻的金丹境高手,我师父经常拿他当例子,叫我上进努力修炼。”
“可不是,天生单灵根,入门五年就破了金丹境,他现在才十九,十九岁的金丹境,四大宗门往上数两百年都找不到一个,被誉为咱们灵剑宗最有可能冲升仙榜第一的天才。”
“那、那位新晋仙尊……”
“谁知道呢,他不是带了个小白脸回来吗,动不动眼里挂着泪,像是谁欺负了他似的。”
“唉,温玉舒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好,他那样的姿容品格,修为根基,怎么就对姓杨的死心塌地?!”
归一峰太宁殿。
温玉舒缓缓睁开眼,师弟纪霄守在旁边,见他醒了,急切问道:“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伤得这样重,连金丹都没了。”
温玉舒强忍着,眼眶里却泛了红,像是咽下了天大的委屈,只独自一人默默隐忍,他摇摇头:“没什么,出了点意外。”
纪霄怒道:“是不是姓杨的干的!他带回来的那个奚璃不对劲,奚璃身上那颗内丹是不是你的?”
温玉舒咬紧嘴唇,缓缓摇头,一行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淌。
纪霄有气又心疼:“姓杨的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袒护他!”
温玉舒不回话,只闭上眼睛,任眼泪哗哗往下流。
纪霄拿他没法,跺了跺脚,出门去给师长报信了。
等脚步声远去,温玉舒睁开眼,冷笑道:“白莲花谁不会。”
“你想让他身败名裂?”
温玉舒笑道:“三个多月没吱声,我还以为魔尊大人死里头了。”
闻昭,“我死了,你还能在这儿活蹦乱跳唱大戏?”
温玉舒道:“不仅要唱,等以后你死了,我在你坟头敲锣打鼓一连唱个三天三夜,庆祝咱们魔尊大人驾鹤西去登极乐。”
闻昭声音像是在耳边一般,“放心,你等不到那一天。”
他没有死
灵剑宗开宗立派两千余年,门中大大小小共有四百零八座山峰,金丹境巅峰以上的强者可选为峰主,成为峰主后,有资格开门收徒,掌管一峰大小事务,至此在灵剑宗内算是号正经人物了。
荔华峰位于灵剑宗西南方,自上一位峰主渡劫陨落后,已经空了八十多年。山中遍植荔枝,每年五月荔枝成熟之际,满山枝头挂满红彤彤的果子。
杨霁负手站在半山腰的观景台上,清风徐来,满山红果随风轻摆。
杨霁手掐法决,一柄两指宽的细长剑凭空出现,白光闪烁间,长剑当空刺向荔枝林,他手间法决变换,那长剑驮着一串荔枝飞回来。
他接住长剑,摘下剑上的荔枝,放到旁边人手上:“这串最大,你尝尝。”
“霁哥先吃。”奚璃眼中俱是崇拜仰慕之情,接过荔枝,剥了一颗,羞涩的递到杨霁嘴边。
杨霁最爱奚璃这事事以他为先的样子,就算是一颗荔枝,也要他先吃了自己才吃,就着奚璃的手吃下荔枝,舌尖故意舔过奚璃的指尖。
“你就爱欺负我。”奚璃脸上蓦地一红,别过脸去。
杨霁心中爱怜更甚,若不是得了消息宗门要把荔华峰分拨给自己,今日先来看看,必要将这勾了自己心魂的小妖精压在身下,轻怜密爱一番。
奚璃眼尾余光见杨霁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扑上来揉捏自己,心中起了几分疑惑,但又不能表现得太直接,心念一转,眼中又带上仰慕的神色:“霁哥,这把剑便是瑶光剑吧?”
杨霁把瑶光剑剑柄朝上,露出上面篆写的三个字“瑶光剑”,道:“正是瑶光剑,这把剑是两百年前制剑大师姚广鉴倾尽全力炼化,因剑光如白虹贯日,赐名瑶光剑,却不料这把剑一面世,姚家便被仇家杀上门,一场大火烧得精光,瑶光剑也下落不明,两百余年间消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