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棱拦住他:“想走?没那么……”
……没那么容易。
“我又没修为,难道殷公子要先拿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病人开刀?大宗门弟子捡软柿子捏不太好吧……”
殷棱让开道,咬牙朝门口的师弟妹们道:“看好他!”
温玉舒大摇大摆走到门口,正要踏出酒楼门槛时,忽然回头道:“殷公子,一会打架的时候留心点,你只付了这座酒楼的赔偿款,隔壁左邻右舍可没给钱。”说完边往外走,边絮叨道:“真不愧是高门子弟,打个架的成本如此之高,难怪大家都削尖了脑袋想往大宗门里跑。”
殷棱:“……”
温玉舒路过柜台,见穿着浆洗得发白长衫的老掌柜还在面壁,便笑道:“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没什么意思,要不一起去街对面的赌坊玩玩?”
大概这年头还没人开创仙修打架开盘的盛举,温玉舒要坐庄开盘堵输赢的话音刚落,一时间整座赌坊雅雀无声,连赌坊老板都惊呆了。
“各位不要怕,他们打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一局定胜负——各位,压仙修打架开天辟地头一回啊,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温玉舒笑笑:“清音宗的小道友们要押注吗?”
清音宗众人看他就想看疯子一样。
“难不成对你们殷师兄没有信心?”温玉舒惊讶道:“你们殷师兄高门出身得名师教导,又有仙器法宝护身,我们家闻道友什么都没有,闲着没事来泰平州赏景,饭还没吃一口,你们清音宗就打上门了,可怜我家闻道友被逼无奈,只能饿着肚子上场……”
几句话说得围观群众看向几个清音宗弟子。
清音宗弟子们细细一想确实有些理亏,齐齐臊眉耷眼。
温玉舒等下注的时候只看到酒楼那边发出几次亮光,什么声音都没有,不知是不是放了什么隔音阵法。众人下了注后,几个胆子大的,探头探脑往酒楼看去。
又过一会儿,温玉舒见那边没了亮光,便道:“应该结束了。”
那几个胆子大的,已经顺着街边往那边去了。
清音宗众弟子们虽然表现得很镇定,但温玉舒从他们脚尖的方向已经看出他们的焦急了,便笑道:“走,一起去看看。”
从外面看上去,酒楼没有一丝破损,清音宗众弟子围着温玉舒走进酒楼大门,里面竟然也丝毫无损——除了方才那扇被殷棱踢碎的屏风,连一只杯子都没碎,所有的东西都在原位上,连桌上摆着的饭菜也都一摸一样,甚至还带着一丝余温。
但是,没有人,大堂里一个人都没有。
温玉舒抬脚往楼梯走,几个清音宗弟子拦住他,他笑道:“就这么大点地方,他们又不能在你们十几双眼皮子底下飞了,不在楼下,除了能去楼上还能去哪?”
众弟子交换了下眼色,几个打头阵的走在前面,手里紧握着仙器。温玉舒道:“放轻松点,你们这样,搞得我都紧张起来——闻道友!你还活着吗?”
温玉舒朝二楼高声道。
没人回应。
温玉舒假模假样道:“看吧都没响儿,你们殷师兄极可能把他打死了,唉,我苦命的闻道友。”
楼梯终于走完了,众人齐齐看向临窗而立、正在看江面风景的人。
青衣金冠,腰上挂着清音宗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