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还瞥了眼程董,谁家的富n代像他这样隐瞒身份被安排到基层爬到经理的位置,开始他确实干得好,但是好了没多久,自打他坐上经理的位置,酒店里就开始了鸡飞狗跳,光客人见鬼这件事都闹出来好几起了,业绩也是肉眼可见的下滑,他真的头疼的很。
本来他都打算辞职回家啃老了,没想到原来这不是他的原因,程轻舟感觉他的人生都清白了。
程董面色臭的感觉下一秒就要撸袖子干架,他抹了把脸,说:“我猜到是谁了,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小舟办公室见。”
程轻舟满头问号,问老爹是谁,但是程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程轻舟只能看到他的车尾气,许忍冬拉了拉他的袖子,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程轻舟先是有些疑惑,后来又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对傅青琅和宋绫道了声谢,然后把这些红布包收拾起来,也快步离开了房间。
傅青琅说:“这个小程,倒是有几分程三秀父亲的感觉,不过那个程老爷干的荒唐事可比小程多太多了。”
想当初程三秀大早上就拉着她的手,兴冲冲的跑去程老爷书房,仰着脖子说要成亲,程老爷还奇怪她怎么这么快就有了人选,结果程三秀就指着自己说就是这女娃娃,紧接着程老爷也是一个暴跳,从座位上弹起来就去踹程三秀,他都不奢求是什么门当户对的小姐佳人,起码也不能是个小女孩,这传出去程家还要什么脸。
父女两个太像了,和两头梗着脖子的倔驴,谁也不肯让,但是傅青琅自己愿意陪程三秀演戏,程老爷再不乐意最后也是捏着鼻子同意了。
宋绫还反应了一会是哪个小程,话听完了才知道这个小程是那个喜欢茶叶的中年男人,不由得有些错乱,但对于傅青琅来说,程董事确实是个小孩子。
她姿势随意地坐在沙发上,问傅青琅:“那我和小小程像不像?”
傅青琅笑了一声,摇摇头,“现在他不太像了,可能是上班上久了吧。”
傅青琅手里捏着程三秀送她的宅子,这些年也积累了不少财富,私下必然要和程家往来,久而久之她反倒成了程家那个神秘的股东,往常她都是联系了律师代表自己去和程家交流。
但是这个程董从小时候就经常跑去三清观,和她也有几面之缘。
后来他整理家里的老古董,把族谱翻了出来,就是这么偶然地在上面看到了傅青琅的名字,倒是脑袋很灵光地认出了她,但是这人是个聪明人,从未声张过什么,傅青琅也懒得去改改他的记忆。
傅青琅说:“程轻舟十七八的时候,倒是有几分程三秀的意气,嚣张又骄矜,光是零花钱就够他挥金如土了。”
每次从忘尘山上下来,她都要开着豪车,大摇大摆去梨园和舞厅游乐,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她“程小少爷”出来挥霍了,只要她在的地方,无一不是人群的焦点,那嚣张跋扈的样子,看得人真是又爱又恨。
想起来那天穿着名贵复古西装的李夙清,宋绫啧啧两声,问道:“程三秀难不成比这种挥金如土还夸张吗?”
傅青琅给了她一个眼神,宋绫摸了摸鼻子,看来这辈子还是相当低调的。
聊了几句,傅青琅看了看手表,说:“也到时候了,走吧。”
宋绫心不在焉地嗯了两声,看着傅青琅摆弄表带的样子,忽然说:“队长,你要是带个眼镜绝对很好看。”
傅青琅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宋绫一想也是,她都不是不按照大部分人的生死定律了,怎么可能会近视,宋绫打了个哈哈,脚底抹了油似的离开房门,傅青琅看她忽然做贼心虚的样子挑了挑眉,小孩子的心思就是活跃,她有时候还真是跟不上。
到了程轻舟办公室后,她们借着木质的大屏风掩藏了身形,接着屏风上面微小的缝隙观察着屋子里的情况。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又来了一个男人。
他穿着普通员工的制服,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身体瘦的和刚爬出来的骷髅架子似的,他的那种阴郁和宋绫身上的阴郁并不同,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宋绫能看到他身上的淡淡的黑气,就好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似的。
程董摆出一副要把这男人介绍给程轻舟的样子,他挑明了程轻舟是他儿子,而这叫程越的男人则是他们家的远房亲戚,他让程轻舟在锦瑟历练的时候,多帮帮他这个亲戚,也算是全了程家的亲情。
程越并没有怀疑程董事长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一副激动到说不出来话的样子,他握着程轻舟的手,说着感谢感谢,程轻舟嘴角撇了撇,倒也是没嫌恶地把程越甩开。
等程越满心欢喜离开后,程董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着思考着什么,傅青琅从屏风后面出来后,冲程董点点头,确认就是这个人。
程轻舟浑身抖了抖,抽出一张湿巾使劲擦着一双手,用力把用完的湿巾团成团扔进垃圾桶,他坐在桌子边上,有了几分大少爷的感觉。
程董解释:“程越是锦瑟刚成的时候,有家亲戚找上了我,他想要我帮他安排一个工作岗位,我没有如了他的意,让他享受姓程的特权,他们当时虽有微词,倒也没有反驳,后来小舟毕业来公司工作,非要选在锦瑟工作,刚到这里的职位比程越还小,但也都是靠着自己的本事爬上去的,想来是知道了小舟的来历,心中觉得不平衡。”
程轻舟挠挠头,怪不得这些时间程越总是避开自己,有些员工还来问是不是他和自己起了矛盾闹掰了,厌恶程轻舟的人多了去了,他哪上过心,转头就忘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