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容垂眸,她深知,谢婉宁她在裴叙眼中没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是今日喜欢便哄一哄的小宠,如猫儿狗儿一般。
然而谢婉宁有些不信顾娇容的识趣。
若是顾娇容真的无意王爷,又为何与他日日生欢?
王爷即便清心寡欲,但也难敌这小贱蹄子有心勾引!
“我还能不知道你这小蹄子,惯会装乖,将王爷哄的团团转。”
谢婉宁冷哼一声,并不买她的账。
“王爷喜欢你,我管不着,但须知月不长圆花易落,今日你得意,明日或许就与流云轩的那位一般了。”
流云轩便是沈昭华所住之处,而今也成了众人私下的谈资。
当初沈姑娘那般受宠,日日称呼王爷的名讳,眼下也被软禁起来。
怪不得人说,位高权重者皆无情。
顾娇容当然知晓这个道理,因此她日日小心谨慎,怕的不是失宠,而是丢掉性命。
“多谢王妃提点,妾身谨记。”
顾娇容笑着答应,她不似芍药的脾气急,便是说到脸上,也能从容应对。
何况,谢婉宁说的也不错。
今日裴叙能爱她,明日便能爱别人。
顾娇容垂眸想到,不知裴叙何时才能对她失了兴趣,她也好退休养老。
正所谓,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谢婉宁只看她夜夜承宠,却不知她心有多苦。
裴叙是个能折腾的,兴之所至时,更是不肯轻易结束。
顾娇容一个咸鱼打工人不堪其累,又无法言说。
若是谢婉宁三言两语,能解她之苦,再保她性命无虞,她感激不尽。
不过,谢婉宁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只是嘴上说好话罢了,我也不与你计较。”
谢婉宁心里快计较死了,嘴上还得装大度。
她话头一转,又说回得罪南安王妃一事。
“不过,昨日之事你可知错?”
顾娇容并不觉得错在自己,若是对方不嘲讽她粗鄙,南安王妃与谢婉宁不为难她,她自然不会多说。
她拦住一旁的芍药,看向谢婉宁。
“王妃定要论个对错吗?”
谢婉宁唯有这么一个由头,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她。
“论辈分,南安王妃是长辈,论身份,你连侧妃也不是,纵然南安王妃不将昨日之事放在心上,你的所作所为也有辱咱们王府的名声,难道你想让我将此事轻轻揭过吗?”
谢婉宁微微眯起眼睛,似乎真想以此来震慑顾娇容。
“王妃若是顾及王府的名声,昨日就不该带妾身赴宴,若妾身辱没了王府的名声,王妃也难辞其咎。”
顾娇容不疾不徐道,她可不想做背锅的冤种。
本来谢婉宁邀她赴的就是鸿门宴,只不过宴会上的姑娘们到底不够跋扈,没有做出谢婉宁想要的效果。
但这很正常,毕竟都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哪个不会审时度势?
私底下里议论几句也便罢了,若是真插手王府中的事,只怕平添麻烦。
她们出了门代表的不止是自己,还有背后的家族。
如今抓住这件事不放的,不是南安王妃,也不是贵女们,而是谢婉宁。
既然如此,那顾娇容自然不可能叫她置身事外。
谢婉宁咬牙,她就知道这小贱人不好对付,要不然沈昭华也不能次次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