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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以后,茗九每每在容恒身旁侍奉时,总会忍不住地想到当时的场景,情不自禁地偷瞧容恒,心里似乎是在冒芽那般。时间一长,他发觉自己对主上的情感似乎变了质,朝着不可控的地方前行。转念又想到自己的不堪,他又默默地收回了那些目光……
安宁
深夜,茗九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才从追忆中醒来,望向外边。他像一只谨慎的麋鹿,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忽地,有人进了他的房,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床榻处,他缓缓靠近。茗九当即翻身,用脚踢向那人,不料他抓住茗九的脚,将他拽下床,茗九随即挣脱开。
在漆黑的房间里,两个身影你来我往地交错着,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每一次攻击都强劲有力。他们的拳头在空中交错,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声响。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互相角力,谁也不肯放松。
但那人却在打斗过程中占他的便宜,茗九恼羞成怒,这无疑是乱了他的步伐。后那人猛地发力,将茗九推到墙边,然后用膝盖抵住他的脚。
“好了,不打了,听话。”一阵沙哑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来王府干什么?”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再者,我告诉你了有什么好处?”
“你……!”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你这怎么这么黑啊,我都瞧不清了。”
【这不是废话!谁家大晚上点着灯睡觉!】
那人转眼间便将蜡烛挑起,映着火光,茗九瞧清了那人的模样,长相平平,一身夜行衣。
“你来这干嘛?不说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才过了几天你就把我忘了?你的心好狠啊。”他忽的捂住自己的心口处。
“你在说什……嗯?是你!那晚的无赖是……你?!”他紧皱眉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什么无赖,我可是有名有姓的,我姓陆,名弛,陆弛。”
“更何况那天晚上我可是在救你啊,话说……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滚!要不然我杀了你!”说着,茗九欲将陆弛赶走。
可陆弛偏偏还赖在他床上不走了,忽的,他的手伸进枕头底下,摸到了一件东西。
“不好——!”茗九前去阻止他的动作,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只见陆弛从底下掏出一条锦丝手帕。
【该死的,早知道就不放在那儿了。】
“这是……?”陆弛正疑惑着。
“还给我!”既然阻止不了,那就只能去抢了。可惜陆弛眼疾手快,将手帕抬高,没让他碰到。
陆弛瞧着手帕上的“穆”字,这才想起来,【这……手帕不是……我的吗?!怎么会在这?】凡是用过的东西,他直接扔掉重新换条新的就是了,没想到茗九竟会将它收起来,自己偷偷留着做个念想。【呵!茗九,没想到你竟敢存有这种心思啊……】
“还你?你觉得我瞧不出这是穆王爷的东西吗!莫不是……你说,若是他知道你拿了他的东西还对他抱有那种想法,他会怎么做呢?”
“不要——!求你了,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求你不要告诉主上。”他怕了,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主上知道,他只能哀求于陆弛,让他保密。
“是吗?既然什么都可以的话……”陆弛慢慢离近,在茗九耳边低声附语。
“你!你为何要……”
“别忘了,那晚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的。”
茗九没想到他提出来的要求会那么的过分,但陆弛什么都知道了,知道他有一副不堪的身体,知道他对主上抱有幻想……他不得不妥协。
他战战兢兢地走到床榻旁,缓缓褪去衣物。陆弛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忙着催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他们在夜色中紧紧相拥、缠绵,仿佛要将彼此融入骨血。茗九的长发轻轻拂过陆弛的脸颊,让他感到一种异样的温柔。陆弛的手掌在他的背部缓缓游移,每一个触碰都让他颤抖,而他的反应却让陆弛更加疯狂……
尽管陆弛已经帮茗九清理过了,但第二日清晨,茗九还是觉得自己的下半身疼得要死,双腿上全是抓痕,走起路来整个人软乎乎的,似倒要倒的。但今日有集训,他不能缺席,便强撑着穿上了衣服,出了房门。
训练场上,侍卫们纷纷开始训练。而站在旁边盯着的茗九脸色却不是很好,透出一股明显的疲惫和虚弱,一直撑到了训练结束。
十一觉察到了茗九的不对劲,跑来询问道,“小九,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事的,我……”茗九只觉得眼前一黑,后便不省人事了。
“小九!小九——!”
……
宫殿的穹顶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彩绘,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落下来,形成斑斓的光影,令人目不暇接。“太后娘娘,摄政王到了,他……”一侍女轻声细语道。
未说完,外头就走进来了一名男子,他一身紫衣黑带,配着玉环流苏。他的身材非常有型,肌肉线条清晰分明,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朝着太后行了礼,抬起头时才瞧清他乃是一位样貌俊秀、剑眉星目的年轻男子。
“不知太后找微臣所谓何事?”
她的嘴角上扬,“啊……哀家曾听先帝说要让你去辅佐新皇,身为太后,哀家自然是希望江山愈来愈稳定、安宁,新皇才刚刚上位,摄政王若能与哀家联手,那么整个江山……定然是唾手可得……”
“太后未免太高看微臣了,臣何德何能像您说的那般厉害,微臣啊……也愿国泰民安,所以……定会遵照先帝的指示辅佐新皇,我想太后您希望的理应如此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