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夫宋大夫!······”这声声呼唤,才将宋方荀从梦中解脱出来,他大口地喘着气,方才的感受他不想再重来一遍了。
“宋大夫,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是不是做噩梦了?”容恒摸着他的额头温声地问道。
宋方荀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枕已被汗水浸湿了,他当即下了床,摇头道,“没事,我先去换件干衣服。&ot;
须臾,他换好了衣裳,刚进门便瞧见小宝一人在桌上大口大口地吃着包子。这时,容恒正好抬着一碗米粥进来。见着容恒,他惊讶地问道,“这……都是你做的?”
“嗯。”
一旁的小宝嘴里塞满了包子,笑着道,“阿爹阿爹!这个比你平日做的糊糊饭好吃,小宝喜欢!&ot;
“糊……糊饭”容恒不解地望向宋方荀。
这一望倒让宋方荀觉得很是不好意思,不经有些涨红了脸,连忙训斥小宝,“再这番说,日后你可就不要吃我做的饭了。”
听到这话,小宝欢喜道,“好!那以后可以天天吃叔叔做的饭了!”
宋方荀当即点着小宝的脑袋,道,“不行啊,你这样会打扰到叔叔的,等叔叔伤好之后便是要离开的。”
“不麻烦,若是你想让我一直留在这儿也不错。”
“你们······!”行了,今日这俩人就是专门来气他的,他一言不发,沉默地杵着双手站在那儿。
“我错了,喝一碗粥消消气吧。”说着,容恒便递过去了一碗米粥。
宋方荀只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他缓缓坐了下来,刚要接过那粥时,小宝连忙出声问道,“阿爹,你今日是不是忘记换手套了,怎的和昨日的一样?”
闻言,容恒才注意到宋方荀手上戴着一双纯色手套。
“噢,是忘了。”说着,便摘下了手套,仔细一瞧就能发现左手指处有一块空缺······
探病
宋方荀还未接过碗,便听得东西掉碎在地的声儿。他刚要调侃容恒怎的会连碗都······却瞧见容恒紧握着他的手,问道,“这……这是!&ot;
宋方荀瞧了瞧自个儿的左手,笑着道,“噢~你说这个呀,可是吓到你了?很是抱歉。听镇上的人说是我太调皮,不小心摔下悬崖摔断的,好在命保了下来······你说,我是不是命大呀,就只断了根手指而已。”
他说完,便瞧见容恒的双目含满了泪水,低着头喃喃自语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宋方荀忽地纳闷道,&ot;不是,荣公子,伤在我身,何况我早就不疼了,你哭什么?要不咱们先用膳吧。”
容恒忽地起身,他一直低着头,瞧不清是何神情,声音有些冷淡,“你们先吃吧,我有些累了,想先去歇会儿。”
说完他便回另一个屋了。宋方荀开了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他离去······
容恒一待便是一整天,临近傍晚时分,他敲响了宋方荀与小宝的房门。宋方荀打开房门,一眼便瞧见眼前的容恒,他轻声问道,“有事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憔悴!是不是······”
“哦,无碍,可能是没休息好。你这儿可有安神药?”
见宋方荀点头,容恒又道,“麻烦宋大夫为我配两包安神药,多谢。&ot;
待宋方荀递给他后,他又待在房中一晚上不出来,宋方荀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最终还是未开口······
待次日一早,宋方荀一打开门便瞧见容恒像没事人那般为他们准备早饭,招呼他们过去,仿佛昨日没发生过什么事。宋方荀一边用着膳,一边瞧着在厨房里忙活着的容恒,不禁陷入一番沉思。
渐渐的,容恒已在这儿待了有几日,白天帮他干活、照顾小宝,晚间时候一同帮他理药材,陪他到很晚,他发觉容恒其实也不讨人厌,挺不错的。
期间他也问过容恒的身份,但回答只是,他是一个平民百姓,因田地之事遭地主记恨,故才流落此地。
宋方荀听了他的解释只是沉默不语,他无论怎么瞧,都觉得容恒不像是个平民百姓,他长得如此俊俏夺人,满脸富贵相,倒像是个有权势的达官贵人。既然容恒不愿说实话,宋方荀也不想强迫他,便不再过问此事。
某日清早,宋方荀敲响了容恒的房门,“那个······荣公子,我今日要出门探病,你在这儿好好待着,我……”
还未说完,便见容恒推开了房门,站在宋方荀跟前,倒把他给吓了一跳。
“你出去了,那小宝怎么办?”
“小宝我已经让隔壁王大娘帮忙看着了。”
容恒忽地垂眉委屈道,“那······我怎么办?”
“你……你好生在这儿养伤,等我回来。&ot;
“可是这外边还有追杀我的人在,而我的伤还未好,你当真觉得我斗得过他们?”
说来也是奇怪,都过了这么几日,容恒的伤口怎的还不见好。“好像也是。那······你便同我一道去吧。不过!到那儿里你可千万不要乱说话,知道吗?”
“好。”容恒微笑地看着他,后又去帮他背药箱。
一路上,宋方荀又瞅了几眼容恒,发现他的瞳色还是与常人无异,同这几日瞧见的结果都一致,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那时看错了。
瞧着瞧着,容恒似是觉察到了他的目光,便将脸转了过来,嘴角不禁扬了上去,“我竟不知宋大夫竟也喜欢偷看别人。&ot;
宋方荀连忙将头低下去,支支吾吾的,“没······没有,我没有要偷看你,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