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里不舒服?”
“无碍。”
海月声音闷闷的,她觉着徐清辉同自己再好,她也不是真的海月,何必呢。
“我看清单也弄好了,这酒也喝了,两位雅士慢慢品,我这会有点犯困,先告辞了。”
“春娘,扶谌娘子回小院,小心别受寒,披风戴好。”
海月穿戴好,在春娘的陪同下离去。
“想不到你也有关心人的一面,以前可没机会见到。”
李挚钦戏谈一番,也许在海月离去那一刹那,他想到了逝去的爱人吧。
海月发间那支梅花图案的发钗,兴许惹了他的眼,引得他思绪泛滥。
“也许吧。我以前待她刻薄,总爱取笑挖苦她,明明她有天赋,我也总是挑三拣四,说些她不爱听的话。”
还喜欢跟她斗嘴辩论,看到她吃瘪的模样才觉得心里痛快。
可如今,她又身在何处?
“你莫不是喜欢上了这位妹妹?”
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李挚钦非得明知故问。要知道当初正是他说要珍惜当下,不要等失去再后悔。
如此,徐清辉听陈汐带回的信息后,才迫不及待赶回临安城内。
“李挚钦,你是来喝酒的?还是来问问题的?赶紧把梅花汤饼吃完,一会凉掉就不好吃了。”
“跟着你果然连吃的也这么别致。”
他又再一次想起刚才黄娘子的音容笑貌。这才见面的人,怎么就入了他的眼了?
“明日启程,李兄可有需要特别置办的?”
“不必,我晚点去客栈退房,你啊,明早直接经过清泰门接我便可。我行走江湖,游历山川秀水,靠的就是自己这个人。一双脚一个身体一个脑袋。”
陈汐被他的话笑到了,又不能当面哈哈笑出来。只好背过身去,默默憋笑,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嗳,你看那小子,我待他不薄,怎会如此。”
“呵呵,李兄幽默风趣,陈汐大概是……陈汐,转过身来,当面笑即可,想笑就笑,何必如此畏缩。”
“我嘿,好你个徐清辉,什么样的主子什么的仆。”
李挚钦见说不过,只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边,海月已经走过长廊,看着中庭的地面上遍处雪白一片,她突然玩心大起。
“谌娘子,担心脚下。”
“无碍。春娘,你可会堆雪人?”
“雪人?”
春娘疑惑不解。
海月这才反应过来,古人大概不知道雪人这个概念。
“那你们平常下雪天都堆什么?”
又是一个笨问题,可是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问比较合适。
“谌娘子,你们那边也下雪吗?”
“当然了。”
她那边不也是临安城吗?同一个地方,只不过时空转移,物是人非。但雪,还是一样的雪。
唯有天地不可变,依旧四季更替,潮起潮落,日夜互换。
“来,我堆个雪人给你看。你帮我把线套拿来,手不戴上,一会要冻僵的。”
“我们就在这儿堆吗?”
这里可是大园子的一处中庭空地,万一碰上其他人经过,岂不是又要议论纷纷了。
“不碍事的。我们就在这儿堆雪人。你把红色的围脖拿来,长条的那款。还有黑色的木炭拿两个,再拿个……”
海月一口气说完,才发现自己太激动了点,说话语速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