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舅母?”
“阿环,别喊了。”阮青郎缓缓走上前,“你来不是有事跟我商量么?走,咱们去偏室慢慢说。”
吴二娘再傻也察觉到不对劲了,急急后退几步抵住墙壁,结结巴巴道:
“表兄,你,你要做什么,有什么不能在外面说?舅舅和舅母去哪儿了?咱们一起商量不好吗?”
阮青郎的笑容变得有些怪诞:
“你确定要一起商量吗?我跟你商量还不够?”
吴二娘被他的表情吓到了,拿起身旁的花瓶挡在胸前,好声劝道:
“表兄,你不是瞧中了吴三娘么?我有法子帮你啊!我来就是为了助你一臂之力,表兄我跟你说啊!!!”
屋外,小钱氏听着屋内的尖叫声,颤着声音问丈夫:
“会不会出事啊,万一阿环想不开”
阮秉义面露不忍,扶着腰慢慢转身离开:
“等会儿你进去瞧瞧她,跟她说咱们对不住她,青郎往后会好生待她的”
阮秉义还没走远,房门就被打开了。
小钱氏一怔,这么快?
阮青郎一边朝外走,一边将带着几分温度的碧色肚兜塞进怀里:
“阿娘进去瞧瞧阿环吧,跟她好好说,过几日我就上门提亲,你叫她早些做好准备。”
“青郎你,你没顺道就这么结束了?”小钱氏声音压得极低,隐隐带着几分怀疑,“这样能行吗?”
阮青郎笑意不明,没说旁的,又催促了一回小钱氏,叫她进屋。
小钱氏带着满腹的心虚走进屋内,一眼瞧见墙角瑟瑟抖的吴二娘,心虚之余又生出些心疼。
到底叫了自己许多年的舅母,小钱氏自认还是有些良心的,于是脱了马甲想盖在吴二娘身上。
吴二娘衣衫凌乱,虽没受伤,可却隐隐也知道生了什么事,以及阮青郎真正的目的。
原来,他真正图谋的不是吴三娘,而是她!
吴二娘惊吓退去,恨意更深,见着小钱氏哆哆嗦嗦给她披衣裳,忽然怒从心起,摸了摸髻却现自己为了做样子根本没戴簪子,于是顺手抄起身边的花瓶,对着越靠越近的小钱氏劈头盖脸砸了下去。
砰!
小钱氏目瞪口呆,指着吴二娘哆嗦了几下,也和徐伍一样一头扎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吴二娘连羞带怕,死死揪住衣襟,失声痛哭。
她这一辈子算是完了,那个恶贼拿走她的肚兜,就等于拿走了她的清誉。
即便什么都没做,这会儿也像什么都做了。
阿娘!阿娘!
阮家害了你还不够,竟连我也不肯放过!早知道,早知道
吴二娘心底的悔恨悉数化作泪水,直倚着墙角哭得肝肠寸断。
阮青郎派人将被迫收拾妥当的吴二娘送回府时,除了红肿的眼皮,几乎看不出她有什么异常。
可吴老夫人还是立刻就察觉出了不对,冷着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