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喜欢点她来宫中奏乐,她的舞蹈算是一绝。听说陛下曾经想纳她入宫,但她誓死不从,说此生只入谢家府,但是宁国公从未表态,只曾在浮生阁点过她两次……”若云顿了顿,说。
“具体发生什么,没人清楚,但谢家是百年世家,不可能容许一个舞姬进门,萧姬就算甘作外室,也不够格。”
“这些都是传闻,公主听听就好。”
这时候的阶级制度是坚固而分明的,舞姬再如何,也是最低贱,入不得高门大户。
从老百姓到官吏再到皇室,这阶级一层层的往上排上去,就好像吃人的石头,巍峨宏大,密不透风。
从若云口中的避讳和鄙夷,就能听得出来。
倒是有趣,也可悲,姜里懒洋洋打个哈欠,对这些风月之事并不感兴趣,只有作为利益的工具时,才存在价值。
“瞧着倒是六宫粉黛无颜色。”
无论宁国公看不看得上,今朝状元郎与舞姬春风一度的故事,倒是引人无限遐想。
负我薄情郎,登上天子堂!
得不到,就毁掉。
他和那哑女的爱情,当真坚不可摧?
若云沉默扶着姜里的手往前走,踏过宫道绵软白雪:“公主似乎变了一些。”
“奴婢只愿公主好。”
“会的。”清辉雪光,映出公主一身荣华富贵,素指拂过云钗。
“金银细软的日子过惯了,谁陪他过那清贫家。”
这流放路三千又三千,功名尽在洛阳道。
林行致和那哑女自个儿走去吧!
忽然间,一只雪兔惊慌失措的跳到姜里脚边,两只小耳朵圆润润的抖动。
“啊呀!”在姜里面无表情拎起兔子耳朵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惊叫。
姜里看过去,是个穿着青衫宫装的女子,长得眉清目秀,不施粉黛,看衣着款式,应该是姜邵的哪个妃子。
姜邵后宫都快成河了,不知道哪位成妲己,得亏林行致把他灭了,要不然,哪天姜邵折腾出来烽火戏诸侯,洛阳都扛不住。
“殿下,不好意思。”女子小跑过来说。
“钟才人。”若云点头。
直到后方另一个与女子年纪相仿的少年走过来,姜里才想起来这女子身上的熟悉感来自于哪里。
且说苏和璧历经千辛万苦,整整一个月的风餐露宿,终于赶到了洛阳城。
好在她快撑不下去的那几天,遇到锦衣卫,顺路把她带了过来!
始至洛阳东门,苏和璧原本还想要好好感谢他们,可是大人已经率领锦衣卫策马奔走,她心中记下这份恩情,想着日后好好回报。
不过苏和璧可能也没想到,她贵为女主,在后来和林行致的起义路上,几度蛰伏,直接把洛阳城的高门贵族,连同她现在的恩人,都一并千刀万剐了……
后来的监察司,也沦为一地废墟。
当然现在,苏和璧站在繁华的洛阳都城中,深受琳琅满目的震撼,仍然在天子脚下感慨自己的渺小。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林行致。
苏和璧口不能言,再加上一路波折,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惨不忍睹,但毕竟女主都是天生丽质,就算是脑袋上插一根菜叶子,看起来也像是玉簪子,很快又遇到贵人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