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和慕容浔睡了?”
裴钧力气实在是大,沈绵跟个猫崽似的被他拎着,他双眸如炬,凶狠的盯着她,俨然一副要把她掐死的模样。
沈绵脸色苍白,昨夜被“折磨”了那么久,若不是她时不时的哄哄慕容浔,早就被他弄死了。
她强撑着身体哄他,“裴钧,你冷静点,别这么激动。”
“别激动,你叫我别激动?”
他猛地钳制住她的下颌,比昨日慕容浔还用力,沈绵感觉骨头都快被捏碎一般,雪白的颈子不得不仰起,对上裴钧要杀人的眸子。
“裴钧,他……”
“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干死你!”
粗俗,太粗俗了。
沈绵看他如此生气,怕真的惹怒了他,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没敢再说,弱弱道:“我疼,你先松开我。”
裴钧看着她疼得眼中都盈了泪,最终还是阴沉着脸松开手。
他没再做什么,只是低着头,压抑着汹涌的情绪,死死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沈绵眼中的他,完全就是个炸毛的狮子,她无奈的叹息一声,拉住他的袖子扯了扯。
“裴钧,别生气了,我也不想的,可如今这局面对我实在是太难了。”
“我父皇出事,太子又做了这等蠢事,大夏要变天了,慕容浔是鲜卑王子,我需要他成为大夏的质子,这样大夏和鲜卑就不会开战,我也能活下去。”
她慢慢红了眼,脆弱极了,“裴钧,我只想活下去啊。”
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她无助可怜的望着他。
裴钧一言不发,眼里的血丝却缓缓褪去。
他抬起手,沈绵以为他又要掐她,本能的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捉住,紧紧抱在了怀里。
他抱着她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问出一个问题,“你……爱他吗?”
他最在乎的只有这个。
如果他得不到她的爱,慕容浔也绝对不行。
沈绵迟迟没有回答。
裴钧脸色逐渐难看起来,松开她,还想质问,下一刻,脸色剧变。
沈绵今日被裴钧恐吓,加上她这段时间以来,为了照顾昌明皇帝,身体透支过度,被裴钧抱进怀里的时候,脑子像是瞬间断了线,眼前一黑,直接晕倒了过去。
裴钧看着她软绵绵的倒在他怀里,人懵了。
掌心托着她的脸,看见她极度惨白的脸色后,哪里还记得生气,慌得连忙让人去叫太医。
得知她身体虚弱,要好好休养时,他怒极,拿起剑就去了琉璃殿。
琉璃殿里,慕容浔看着对面阴沉着脸的裴钧,愉悦的勾起唇角。
“裴将军这是怎么了?”
下一刻,锋利的剑刃就直指喉间,裴钧眼眸森然:“你自己去死,还是本将送你一程?”
慕容浔眼睫下压,看着眼前泛着寒光,削铁如泥的利剑,没有半丝怯意,反而轻笑出声,“你想让她恨你?”
裴钧手中的剑已经抵上他的喉咙,他神情暴戾:“她不可能恨我!”
“要不要试试?”
慕容浔蓦地上前一步,剑尖染血,裴钧瞳眸一颤,想到沈绵说的那一番话,手中力道一松,挺直的脊背仿佛瞬间弯了下去。
他妥协似的说出口,“写信。”
慕容浔没想到他竟然能忍住,诧异的同时,也误以为沈绵为了他对裴钧说了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