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后的话一出,庭院边缘上站着的奴仆们就要过来,拉走这名宫娥。
在死亡面前,宫娥吓得不停躲避那些奴仆,不停在地上磕头:“魔后,奴婢伺候您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魔后很是烦躁地摆了摆手:“还不堵住她的嘴巴?你们也想让本后不高兴吗?”
奴仆们顿时将宫娥的嘴死死捂住,拖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魔后好似才顺了一点儿气。
庭院内有一棵盛放得正好的凤凰花树,凤凰花树因为其花形状犹如凤凰而得名,如今,这些绚烂至极的凤凰花朵被风吹下,落满魔后的身上。
魔后闭上眼睛,似乎睡在这浓光艳色里。
这位魔后的身上,萦绕着一种残忍和寂寞。
她的残忍在于她掌握着无边权势,却不是靠自己的力量,所以会更加残忍。她的寂寞则像是深宫里久未得宠的女人,被凄清和孤独渗入了骨缝里。
寂寞催着残忍,残忍又导致了更深的寂寞。
这是一个完完全全被困在无边宫廷、无边权势里被异化了的女人。她身上有尖锐的痛苦,每一分痛苦都会化成插向别人的刀。
玉昭霁道:“好拙劣的把戏。”
希衡看向他,玉昭霁压根没有将那名魔后和他本人联系在一起,他毫无受影响的痕迹,对希衡道:“你看,她的手像不像用剑之人的手?”
希衡仔细看,的确像。
世间每样兵器,都有不同的握法。
每位擅长兵器的人天长日久,都会有一套习惯的用手姿势。
这种习惯已经根深蒂固,压根无法转变。
而这位喜好奢侈的魔后,她的习惯偏偏像是用剑之人的习惯。
可她身上的魔力极为松散,更是一点警惕性也没有,哪里像是一个剑修了?
玉昭霁道:“这更像是那位创造这方虚假世界的人,为了弥补上一个谎言,便拆了西墙补东墙,又撒下的一个谎言。”
玉昭霁说:“它不愿意看着我们在一起,所以临时编出了一个魔后。又不知道魔后应该是什么样子,所以借了你的样子来塑造了一位魔后,可它百密一疏,连握剑的姿势都模仿了进去,变得不伦不类。”
“当然,现在它可以继续修补,让这位魔后忽然会了一手剑术。”
“只是,我一定会试试,这剑术是不是也和你很像。”
玉昭霁倒是跃跃欲试,他也清楚,哪怕背后之人真让魔后模仿希衡的剑术,也只会模仿到皮而模仿不到骨。
玉昭霁这话一出后,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复正常。
希衡和玉昭霁同时注意到了这一点异常,希衡抬眸望向天空,玉昭霁则直接道:“它听得到我们说话,正好,我也想看看它想创造出一个怎样的世界。”
空中无人应答。
希衡道:“看来,它短时间内不会继续出手修改。”
现在,背后那个创造世界的人应该很慌乱。
因为它改得越多,错的就越多。
希衡和玉昭霁就会越来越接近真相。
而它不想要它们接近真相。
背后之人隐匿在重重雾色之后,希衡和玉昭霁只能通过魔后来查询背后的真相。
魔后,魔族的病……
魔后睁开了眼睛,她眼里有哀怨孤清的光,魔后忽然启唇:“玉奴。”
庭院的屋门吱呀一声打开,里边,走出来一名身着金红色纱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