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也愁,崔姑娘那么好,怎么就不顺呢。
傍晚院子里凉快了许多,谢蕴坐在石桌前,蹙眉回想。
上世永安侯府之事没闹这么大,虽是也抄没,但寻常百姓不知其中隐秘。且这事,分明是在崔芙自尽之后两个月。
也是在那时,谢蕴才查出永安侯府那些肮脏事,以及崔芙自尽之缘由。
今世不一样了。
照此情景,崔芙不会再自尽,倒是达成了谢蕴所愿。
只是不知……
“啪!”
一声轻响。
谢蕴瞬间回神,扭头看向后墙处,却是忽的双眸微怔。
趴在墙上的人自觉丢脸,对上她看来的视线,表情讪讪,一双眼睛里透着尴尬,轻咳一声解释道:“哈,哈哈,那个……你家瓦片松了……”
谢蕴后背微湿,竟是生了一层薄汗,她深吸口气,压下那些悸动,淡声道:“下来。”
戚钰理亏的摸摸鼻子,翻身跳下来,扫了眼墙根处摔碎的瓦片,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用脚踢了踢,妄想用土掩盖罪证。
身后郁郁葱葱的青绿,她身上月白,鸦青发髻间只有一枚玉簪,坐在石桌前,清冷的好似下凡的仙女。
戚钰行至跟前时停下,呐呐道:“你吃的不好吗?”
“怎的翻墙?”
异口同声两句,又一瞬静默。
对上她的目光,戚钰紧张得手脚不知往哪儿放,脸上也逐渐泛红,颇为尴尬,老实巴交道:“不敢走正门,怕你不愿见我,但我、我还没谢过你留下的信……”
越说声音越低,视线飘忽。
他来时自以为寻的正当借口,在她目光下,却是败下阵来。
谢蕴没说愿不愿见的话,只道:“下次走正门。”
戚钰眼睛一亮,下次啊……
谢蕴挪开眼,唤人上茶。
听雪跑出来,瞧见院子里站着的人时,一双眼咻的瞪圆了,十分惊讶。
戚钰装作没瞧见,打量谢蕴身后的那棵石榴树,只等她请他坐。
听雪上了茶,明显还想在这儿,但被谢蕴哄走了。
院子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二人。
谢蕴:“戚二爷坐吧。”
戚钰于她对面落座,瞧她她斟茶,赶忙道:“我来吧。”
谢蕴没出声,将一杯茶放至他面前。
戚钰咽了咽喉咙,垂首酝酿着篇幅言语,便听得她问了一句。
“身上的伤大好了?”
还未连成片的句子顿时散了个干净,戚钰一张脸涨红,期期艾艾道:“你、你听说啦?”
那份奏折,他写得十分真诚,只是想让舅舅多给他点赏赐,最好也能像大哥一样,当个武将,但没成想程敬那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