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她亲爸啊。
亲的不能再亲了。
改了她就要必须原谅他嘛?
说她天真也好,反正她认为,两个人在一起,结婚,是应该有爱情的,无关其他。
她往后退了几步,几年了这个书房的布局还是和以前的差不多,给了她一种岁月停滞的感觉。
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在这里挨骂的场景。
明明那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
留在记忆里的感觉永远都不会随着记忆被湮灭。
“爸,你不用再跟我多说什么,我决定好了的事情不喜欢改变,我也不喜欢有人逼我做出改变,今天已经很晚了,我带着悦悦就先回去了。”
她低头向他颔首,打算离开。
一根笔被许父飞快的砸在许漾的头上,许父声音带着怒气,压得很低,“许漾,你给我站住,你现在是长本事了是不是?翅膀硬了?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这么大的,你的开销都是谁给你支付的,家里养你这么大,你是时候也应该为家里做点什么了。”
笔砸在她的身上旋即又掉在地上。
许漾蹲下身子将笔拾起来,放在桌子上,声音一点也不生气,意外的平静,“你想让我做些什么呢?”
她的目光清棱棱的,就那样看着许父,直接把他看得语塞。
许父不自在得转了转头,不想和女儿对视,他总觉得心虚。
“厉氏前两天有个工程,许氏也参与竞标了,你跟厉时律说说,让他把这个工程给许氏,许氏现在非常需要这个项目。”
这才是他特意让许漾回来参加家宴最主要的原因。
又来了。
以前因为这种事情,她求了厉时律多少回,受到了多少侮辱,办成了事两个人就夸她几下就完了,办不成这两个人就要给她发脾气,骂她没用。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我记得以前我也说过,这跟我没关系,你们想要这个工程,你们就自己去竞标,凭自己的实力,人家又不会给你使绊子,我又不懂这些,你们干什么非要让我去求人家,难道在你们的眼中,我这个女儿就这么廉价,天天为了一点事情还要放弃尊严去求别人你们是不是就觉得很好?”
她们从来没有真正将她当作女儿过。
只是当成一个趁手的工具罢了。
以前是这样,现在依旧还是这样。
不会变的,她们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许漾叹了一口气,也不管许父怎么想了,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就从屋里走了出去。
外面,赵夫人看见她连忙将她拉到角落里,着急的问她,“你爸是不是又让你帮他办事了?让你去求厉时律?我就知道,我当时问他,他还不承认,说就是想你了,我去跟他说!你放心,以后家里面你用操心,不会为了公司让你们小辈去求人的。”
她拉着许漾的手,泪一点一滴的掉落,那泪烫的许漾抖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心里有点难过和心酸。
今天赵夫人穿着一身深色旗袍,梳着妇人头,全身上下连一个装饰都没有带,意外的素净,头发也隐隐约约夹着许多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