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慕生把参汤放在桌上,又坐到床边,轻声说:“从昨天起,我就感觉夫人对我有些疏远。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夫人不高兴了?”
徐琴心里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相公多心了。我只是身子不舒服,心情难免有些低落。”
韩慕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把她的心思看透。
徐琴坦然回视,不卑不亢。
最终,韩慕生叹了口气:“夫人若有什么心事,不妨直说。我们夫妻一场,理当坦诚相待。”
“我没有心事,”徐琴微微一笑,“只是想多陪陪父亲和雨澜。”
韩慕生点点头,站起身来:“那我不打扰夫人休息了。参汤趁热喝,凉了就不好了。”
等韩慕生离开,徐琴看着那碗参汤,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有了上次的教训,她可不敢轻易喝下丈夫送来的东西。
她悄悄将参汤倒进床下的痰盂中,然后躺下装睡。
夜深人静,府中众人都已安睡,徐琴突然起身,带着青儿偷偷来到父亲的房门外。
守夜的老仆见到小姐,刚要出声,徐琴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老仆人认出是小姐,便没有阻拦,只是小声说:“老爷刚睡下不久。”
“我有要事相告,请通禀一声。”徐琴低声说道。
老仆进去通报,不多时,里面传来徐老爷子的声音:“让琴儿进来。”
徐琴独自走进房间,关好门。
徐老爷子已经坐起身来,连忙问道:“琴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徐琴走到床边,跪下,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父亲,女儿有一事相求。”
徐老爷子大惊,赶忙扶起女儿:“好端端的,跪什么?有话直说。”
徐琴抹去泪水,将自己的怀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包括韩慕生下毒、勾结稳婆、企图害死她和孩子的事。
最后,她恳求道:“父亲,请您暂时不要声张,但也请您保护我和雨澜,别让韩慕生有机会加害我们。”
徐老爷子听完,面色铁青,胡子气得直抖:“这个畜生!我一直把他视如己出,他竟然如此狼心狗肺!”
“父亲息怒,”徐琴连忙劝道,“我们暂时还没有确凿证据,不宜打草惊蛇。”
徐老爷子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你说得对。这样,从明日起,你和雨澜都搬回主院住,由我亲自照看。至于韩慕生,我会派人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徐琴这才松了口气,感激地握住父亲的手:“多谢父亲。”
徐老爷子拍了拍女儿的手:“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和雨澜受半点委屈。”
隔日一早,徐老爷子便下令让徐琴和雨澜搬回主院,理由是方便照顾月子。
韩慕生虽有些不悦,但在岳父的威严下,不敢多言。
徐老爷子还特意调来了几个武功高强的家丁,日夜轮流守在主院外,又吩咐膳房,所有饮食都必须先经过试毒。
韩慕生很快察觉到了异样,但他聪明地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更加殷勤地侍奉岳父,显得很是孝顺体贴。
就这样,徐家表面上一片和睦,暗地里却暗流涌动,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悄然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沈隽意和姜映梨已经回到了家。
刚安顿下来,便收到了宫中传来的谕旨,宣姜映梨次日辰时入宫。
“这么急?”沈隽意眉头紧锁,“不知皇上要见阿梨所为何事?”
萧疏隐沉吟片刻:"可能与太后有关。听闻太后近日身体抱恙,太医院束手无策。"
姜映梨微微一惊:"太后娘娘病了?症状如何?"
萧疏隐摇头:"据说是一种奇怪的病症,太后娘娘日渐消瘦,经常咳嗽不止,面上还起了些红疹。太医院会诊多次,却找不出病因。"
"咳嗽、消瘦、红疹?"姜映梨眉头紧锁,"这些症状很不寻常。"
"皇上对太后孝敬有加,见她久病不愈,心急如焚。想必是听闻了姜大夫的医术,故而召见。"萧疏隐补充道。
沈隽意面露忧色:"入宫诊病,可不是寻常差事。若是治好了还好,若治不好,恐怕会惹祸上身。"
萧疏隐安慰道:"沈兄不必忧心。皇上明鉴,不会责难无辜之人。况且,有我和宁姨在,定不会让映梨受委屈。"
姜映梨思索片刻,坚定地说:"既然是皇命,我自当尽力。只是需要准备一些药材和器具,以备诊断之用。"
当晚,沈隽意笑道:"阿梨,明日入宫,务必小心谨慎。宫中水深,稍有不慎,便会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