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杞凝望刘挽半响,“公主不好奇为何我们墨家连钜子都入长安吗?”
“好奇。”刘挽没有一丁点隐瞒的意思,“好奇归好奇,和我们合作没太大关系的事,不该问别问。夫人如果不吝啬为我解惑,亦无不可。”
心下长长一叹,凌杞不得不感慨,刘挽年纪虽小却沉得住气,能够将心中好奇放下,那是多少成年人都做不到的事。此人将来必成大事。
“我们想用石墨来和大汉陛下谈个交易。”凌杞也知道,该说的话到如今不好再拖着了,再拖下去怕是要不成了。
刘挽瞬间抬眼同凌杞对视,凌杞立刻道:“我墨家可以将所有知晓的石墨山所在地告诉大汉,只希望大汉朝廷放过一个人。”
咦,谁的份量如此之重,竟然要墨家给出这么大的好处。
不不不,石墨的用处在如今并不算真正被发掘,因此对于大汉上下来说,知道那么黑不溜啾的玩意有用,真正能有用到什么地步,未可知。不过这些人也并不包括墨家的人,就墨家他们能想到用煤来跟大汉,跟刘彻谈条件,证明他们相当清楚的知道。
“何人?”刘挽相信,这样一个人的份量必是相当的重。需要大汉朝廷点头才能放过的人,定是在大汉的大牢里。立时间,刘挽突然意识到,好啊,墨家的集聚于长安之内竟然是要劫大牢?
刘挽怔怔的望向墨家人,所以亏得刘挽碰上了,否则墨家的人要是劫上天牢一回,刘彻要是不跟他们死磕上,那就不是刘彻。
凌杞并没有大声宣扬,而是凑到刘挽的耳边同刘挽一阵轻语。
“夫人,没有见到石墨之前,我很难说服我父皇。”一个人换天下的煤山,趁早把煤山控制在手里,对,眼下采煤的技术并不先进,只能在表面不假,有着山在,一切都可以慢慢的尝试。刘挽首先要达到的目的分明是确定煤山的存在。不会有人觉得凌杞长了嘴一说,刘挽就会相信吧?
“公主能随我们离开长安?”凌杞马上问刘挽。
刘挽立刻蔫了,“不能。算了,我回宫寻父皇,接下来的事让我父皇跟你们谈。”
年纪小就得认。
事情能经她的手,并不代表她可以随意决定,她连出长安一事都不能决定的好吧。
“请。”凌杞没有多留,请刘挽回去吧!
有一种被人下逐客令的感觉。
刘挽依然麻利的走人了!
煤的重要性,她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要了解。
是的,刘挽立刻马不停蹄的回宫,而且先到的未央宫。
正好霍去病练完功回来,一眼看到刘挽即问:“回来那么早?”
果然是了解刘挽,知道刘挽一出去准是要猛玩的,天不黑不可能回来得那么早。
“有事。”霍去病肯定的又开口。
刘挽点头如实答道:“嗯,有事儿。”
霍去病半眯起眼睛道:“墨家人的事儿真是不少。”
此言不虚。刘挽略显得尴尬的道:“我的事儿也不少。”
毕竟要不是因为她的要求比较多,也不会闹得要拉拢墨家的人。
“应该的。”霍去病答得理所当然,刘挽明确的感受到霍去病的护短。自家的人有多少事儿,有多少要求都不算事儿,然而别家的人,管那是不是刘挽自己招来的,总结一句话,都是麻烦的事儿多。
刘挽很是想捂脸。霍去病已然同她昂起下巴道:“走,去见陛下。”
嗯,有时候刘挽真觉得刘彻才是霍去病的爹吧,瞧霍去病那理所当然的样儿!
算了算了,自家的表哥,姨父啥的也不是不能当成亲爹。就刘彻宠起霍去病的样子,咱们就说,亲爹也少有这样的吧。亏得刘挽芯里是个成年人,否则非得闹不可。
而卫长公主和刘嘉,既因她们性子温和,并非喜于争宠的人,也是因为在她们心中,刘彻是如同高山一样的存在,只能仰望不能靠近。争宠是完全不存在的。
刘彻正听人汇报各路兵马出动的情况,数日的时间,快马加鞭人已经赶到边境,大军按刘彻的原定计划出击了,接下来就是等消息。
“让人密切注意,朕要在第一时间知晓边境的所有消息。”刘彻叮嘱一声,底下的臣子们个个都朗声应下,谁敢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那不是活得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