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白依然一身绿色军装,与以往唯一不同的是,胸前挂着军功章。
面对照相机的镜头,他扯开嘴角,笑得僵硬。老师傅见状,被气得不轻,“小伙子,你笑得自然一点儿!咋娶个媳妇,笑得比哭都难看?”
苏鸢“噗嗤”一声被逗笑,转过身瞪他,“怎么,你不愿意娶我啊?要不还是别照了。”
傅墨白赶紧握住她的手,神情微窘,他轻咳一声,解释道:“我晕照相机,要不你亲我一下?”
当着外人的面,苏鸢瞬间红了脸,迅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回原处。
“这下可以了吧?再照不好,咱俩就别照了。”
傅墨白嘴角噙起笑意,刚要作保证,就听“咔嚓”一声,老师傅成功抓拍一张,还连连夸赞他们,“这才对嘛!看刚才笑得多自然!”
十分钟后,两人走出照相馆。
傅墨白收好照片票据,弯下腰,面对着她说:“媳妇,帮我揉揉,刚才笑得脸直疼。”
听到他的称呼,苏鸢羞涩地抬起手,朝他脸颊重重揉了几下,还不忘损几句,“像你这种奇葩,怎么被我摊上了?”
男人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忍不住轻笑,“那是因为你倒霉,所以被我赖上了。”
他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满满的爱意在空气中弥漫……
之后,两人又去供销社买了不少喜糖,准备每家每户都发几块。
除此之外,苏鸢还买了两瓶罐头和二斤槽子糕,打算去李树家看一看。
这个新年,不知道母子俩过得怎么样了?
傅墨白陪着她一同前去。
因为之前来过一次,他熟门熟路找到地方。来开门的是李树,几天不见,整个人瘦了好几斤,看着无精打采。
“苏老师,您怎么来了?”
苏鸢笑盈盈地回道:“过来看看你们,你母亲还好吗?”
李树把他们让进屋,眼神黯淡,“我妈不太好,最近都不怎么吃饭,我怕她会出事。”
“走,带我去看看她。”
“好,您跟我来。”
李树领着她,快步前行,傅墨白没跟着进去,而是站在院子里等待。
屋内,李母躺在火炕上,背对着门口,看不清真实状态。
苏鸢朝她走过去,笑着打招呼。
听到她的声音,李母这才转过身子,坐起来惊讶道:“是苏老师啊?您怎么有空来这儿?”
苏鸢把礼物放到桌子上,顺势坐在炕沿边,“我来咱村办点事,顺便看看你们,我听李树说,您最近不怎么吃饭?”
“没有的事,我每天都吃一大碗饭,别听他瞎说。”李母尴尬地笑了笑,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精神气儿。
李树站在旁边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欲言又止。
苏鸢沉默一瞬,柔声道:“我今天来,还有件事想跟您商量,等开学后,我想让李树参加一个全国性的绘画比赛,如果能取得好成绩,不仅有奖状,学校也会给予奖励,希望您能支持他参加。”
李母抿了抿嘴唇,面露难色,“老师,其实……我不打算让他继续念了。您也知道,他爸跑了,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我肚子里还有个没出生的孩子,将来咋活还不知道。他现在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我也是没有办法……”
说到这儿,她已经泪流满面。
苏鸢轻蹙一下眉心,随即耐心劝说道:“李树今年才十四岁,就算退学种地,可这小身板能挣几个工分?您还不如让他继续读书,将来用知识改善生活。”
怕对方听不进劝,她又拿勤工俭学举例。